将大利城的西面防御,彻底的大开门户。
阿史那-贺鲁并没有追求处木民残部,而是指挥虎师,直扑东突厥王庭-大利城。
东突厥在大利城的兵力,除了最精锐的五千大帐卫队(附离子)还有两万金狼骑两万,其余是拼凑起来的族兵,还不到三万。
东突厥主要军力,是在东北面方位,主要是防止北燕和室韦两大强敌。
远水不解近渴。
咄吉被迫以五万兵力匆忙迎战。
八月十五日,就在长安等地欢庆仲秋节时,大利城放弃失守,咄吉率三万余残部,向大阴山脉撤退。
文成公主等王庭成员,撤入终晋云中城。
八月十七日,西突厥虎师向终晋北疆的云中和定襄两地,发起全面攻击。
这天,太子元智接到六百里加急,知道了北疆危情。
几乎是同一天,林玉倩到达长安京师,向终晋朝求援。
八月十七这天,太子元智为北疆危情,与大司马郭威等商议,忙得焦头烂额。
而远在西疆的伊州城,上任不到一个月的镇守将军曹治平,也在进行着一项重要事宜。
镇守将军府,大部分建筑正在扩建改建之中。
府内小偏厅。
傍晚,厅内已经昏暗无比。
但主人并没有想要点灯的意思。
一张四方槐木桌上,放着二个大托盘,上面是码成宝塔形状的金锭。
在昏暗的暮色里,金锭映射出隐隐的黄金色,犹如两座闪着鬼火的小坟墓。
厅中,二位军官杵在那里。
他们正低着头,紧张地搓着自个粗壮的双手。
左边一个高大个,三十岁左右年龄,正是安西都护府守备一营,从五品营将雷玉涛。
右边另一个,要年长他几岁,则是雷玉涛副手,守备一营六品次营将张建林。
此时的两人,就像是被审判的囚犯,内心深处是忐忑不安。
桌旁高坐上位的,是神态自若的都护府主将,四品鹰扬将军曹治平。
此时,他正在用犀利目光扫视着,比自己年长的两位属下。
“两位营将,曹某一向敬仰施老将军,对老将军一手带出来的两位英才,也是非常器重。”
曹治平在兵部待了近十年,其它的长进不大,可观颜察色的水准,演讲口才,绝对一流。
他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碗,温和地继续说道:
“不是曹某想说施老将军的不是,老将军对于二位而言,虽有知遇之恩,但让麾下弟兄们的日子,过得像苦行僧这般清苦,施某实在是不敢恭维。”
雷玉涛听曹治平在数落自己的恩师,颇为不满,他上前一步抱拳回复道:
“多谢曹将军关怀属下,当兵打仗,守卫帝国西疆,实乃吾辈军人之职责,虽然日子清苦,倒也习惯。”
曹治平听罢,啧啧叹道:
“雷营将高风亮节,本将佩服得很,但话又说回来,两位为国效忠,战场拼命,应得到合理回报才对,而不是眼下这样的窘态。”
“时下边军各地吃空额,喝兵血的比比皆是,但安西都护府守备第一营却没有,这让本将感动之极,说明你们懂得治军之道。”
“雷营将,你一家七八口人,挤在一个二进小院子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曹某说句不好听的话,便是你们两口子想亲热,都有些不方便吧!”
雷玉涛听罢,羞得脸红筋张地低下头去,恨不得立马钻入地下。
一个月不到,这位鹰扬将军就了解如此清楚,看来人家功夫做得深啊。
雷玉涛当然有所不知,曹氏有血手门这样的情报机构,这点隐私想要搞清楚,小菜一碟。
他现在的心里,是翻来覆去地在念叨,恩师施万仲临走时的嘱托,要他听从吴配繁。
可吴配繁才是都护府的右副将,五品鹰牙将军,怎么可能拚得过,眼前这位背景强大的主将呢?
更何况,曹治平要做什么,只需一声令下,都是名正言顺,因为他是都护府主将。
而吴配繁则完全没有这个权力,羁绊很多。
恩师啊,您这是为难属下呵,这让学生长期下去,该怎么办?
此时的雷玉涛,明显感到自己即将面临左右为难,十分做蜡的境地。
“张次营将,你家夫人得了罕见怪病,这些年完全依靠药物在支撑,听说此药很难搞到,却奇贵无比,本将听说你过年还得出门借钱,两个娃崽连肉都吃不上几口?”
这一下,立马戳中了张建林死穴,只见他身子微微一颤,眼眶泛红。
张建林与雷玉涛的成长经历,基本相似,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将,读书不多,都是施万仲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