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雅默不作声,望了婉贵妃一眼。说:“劳妹妹费心了,此事本宫已经向皇上禀明,妹妹大可放心。”
明明是比她还要小三岁的人,喊起她妹妹来却毫不生疏!婉贵妃一脸笑意的看着萧君雅,道:“这样么,那臣妾便放心了。”脸上笑的越多,心里恨的就越多。
苏珩笑眼看着俩人一来一往的对话,越发觉得萧君雅这个皇后当得气魄十足,若换做纪诗云,指不定就没有这种气魄与淡然。毕竟是表兄妹的关系,他也算得上是看着纪诗云长大的,对于她心里那点小心思摸的也准,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纪诗云极易妒恨。
几个熟悉内情的人都看得出来,婉贵妃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如今宫中传言皇后不贤,若让婉贵妃揪出皇后不在一事,这传言便要坐实。而明知道内情的皇上,若向着皇后说话,那便又证明皇后确实是擅狐媚之术,连皇上心智都迷住了;若皇上不向着皇后说话呢,不止皇后不贤一事会坐实,皇后更是欺君罔上,落人口实。
将来废后都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这事,怎么看,吃亏的都是萧君雅。故而婉贵妃才能这么自信满满的过来凤栖宫。然,没让她料到的是,皇上居然站在了萧君雅那边来对付她!
一时间婉贵妃只觉得xiōng口有些堵得慌,她暼了暼已经在上首落座的帝后二人,福了福身子,说:“正巧趁着皇上在这儿,臣妾还有一事要说。”
苏珩看她一眼,接过如意递上的茶盏,道:“说吧。”
婉贵妃神色微敛,眸子不经意带过皇上身边的萧君雅,说道:“想必皇上皇后也应该听到宫里那些关乎皇后名声的流言了,这流言只增不减,确是大事,臣妾是想请皇上和皇后快些做出决断,将此事了了才是。”
萧君雅沉吟道:“这事,本宫确有耳闻,正逢本宫哥哥大婚,本宫也略有些疏忽,本以为这流言止于智者,却不料越传越凶,还真是本宫没有料到的事情。”
“那流言多半是田氏那会子传出来的疯言疯语,此番流传了出来,臣妾想,必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按照规矩,这生口舌是非的要严惩,用来以熄谣言。可这次,却直直冲着皇后娘娘来,臣妾觉得这事着实应该好好相查一番。”婉贵妃将声音端的极正,一字一句道。
“朕确有此意。”苏珩将茶盏递给如意,盯着婉贵妃笑,“这流言升起,少不了后宫里头少数人的推波助澜,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大力严惩,杀一儆百。你二人觉得如何?”
闻此言,萧君雅自然没异议。婉贵妃却被皇上一番话以及那笑容惊的有些心头发虚,那是她表哥,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她几乎都能猜到是何意。
萧君雅斜眼看着苏珩唇角笑意,心里止不住的发笑。纪诗云啊纪诗云,亏你和皇上还是表兄妹,如今却落了被自己表哥恐吓的地步。苏珩也够狠心,虽说他不会真的对纪诗云下手,可这一吓,却也是将她吓的不轻。
婉贵妃面带笑容,点头,“自然是应该的。这种生口舌是非的人,必要严惩才是。”她稳稳心绪,朝皇上笑道。
此道话落,外面守着的王福安进来报,任淑仪和刘贵人求见。
萧君雅挑了挑眉,斜睨了婉贵妃一眼,复又看着王福安说:“快宣进来吧。”
“今儿的确实热闹了。”苏珩笑看婉贵妃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到了萧君雅身上。萧君雅动了动藏在了袖子里的右手,看了苏珩一眼。苏珩自然晓得萧君雅这是何意,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任淑仪和刘贵人刚到殿门口就听见了皇上这句话,俩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眸里皆是复杂之色。
俩人走到正殿中间,福了福身子,挨个道了安。就听皇上问:“你们二人怎么来了?”
任淑仪软声道:“回皇上,今儿的凌云将军大婚的日子,臣妾怕皇后在宫里待着寂寞,所以就喊了刘贵人一道来了凤栖宫,本想是来陪陪皇后的。”
闻言,刘贵人点了点头,面带笑容,并不说话。
萧君雅端然笑,“难为你们有这份心,可如今这个时辰……确是有些晚了。”说着,她朝苏珩暼了暼。
苏珩眉目间笑意一片,“你们与皇后关系好,朕也是颇为欢心。”
话里摆明着是夸俩人,可谁人听不出来,这话里有话。任淑仪少不得又回道:“后宫和谐,皇上亦能诸事顺遂。”
婉贵妃眼神冷了一瞬,这俩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当皇上是傻的吗!又瞧着任淑仪一脸娇媚模样,心里轻蔑之意更重,反倒是看低眉顺眼的刘贵人顺心了不少。
萧君雅扬了扬手,说:“都坐下吧。方才本宫与皇上和婉贵妃正商议着后宫里头流言不止一事,正巧你们来了,也都说说看吧。”
任淑仪落座后,听见这一句话,接口道:“此事关系重大,必要彻查才是。”
坐在一旁的刘贵人觑了眼对面婉贵妃,说:“臣妾与任淑仪想法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