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岩用力的嗅了嗅那熟悉的发香,温软的身体在怀中让他有些晕乎乎的。一时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还是真真切切的。
这样的梦,他已经做过了千百次。那几个月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是那般的清晰。被抢救回来时,他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永远不要让她离开。
可在那时,他也不过是在想想。在疼痛和害怕失去的恐惧中,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再接近她的理由。
徐成岩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一些,又控制不住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暗哑着声音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冉冉。
这个怀抱是那般的熟悉,易冉的眼眶微微的湿润,可莫名的,她竟然找不到更多的喜悦。心里莫名的沉重。
她远远没有她老爹说的那般洒脱,在珍惜现在的同时,她想要更多更多。她需要一个,永远彼此相依,不离不弃的以后。
磨蹭了半天,徐成岩终还是念念不舍的回了客房。易冉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入睡,不去想缥缈的以后。
太晚才睡,易冉第二天早上在闹钟不停息的攻势之下头晕脑胀的起床。下楼的时候徐成岩已经在帮阿姨摆碗筷了。他倒是挺会讨好人的。
易冉打了个哈欠在餐桌前坐了下来,他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将温热的牛奶递到易冉的面前,带有些小暧昧的开口道:“先吃早餐,待会儿我送你上班,可以在车上再睡一个回笼觉。”
易冉没精打采的,没有搭理他。徐成岩又飞快的往厨房里睃了一眼,手撑在桌子上,隔着桌子在易冉的额头上吻了吻。
易冉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往她老爹的卧室方向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徐成岩,你信不信我抽你?”
徐成岩低低的笑了起来,暧昧的冲着易冉眨眨眼,道:“信,但我皮厚,你别把你的手抽疼了。你看哪儿不顺眼,我自己来。”
易冉往他的下腹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徐成岩缩了缩,脸上的神色却更暧昧,轻笑了一声,头凑得离易冉近了一些,低了声音道:“你看它不顺眼,是对它不满意吗?”
果然是一脑子的那什么玩意儿,易冉的脸哗的一下红了起来,刚伸脚去踢他,阿姨就端着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徐成岩险险的避过,干咳了一声,正经八百的在易冉的对面坐下。
阿姨对徐成岩无疑是满意的,笑得眼睛都快眯了起来。徐成岩这厮是油嘴滑舌的,直逗得阿姨乐呵呵的。阿姨对他更是热情,还问了他喜欢吃些什么,让他晚上过来她给他做。
徐成岩正好找了这个借口过来,自然又拍了一番马屁。被他那么一闹,易冉的瞌睡倒是醒了过来,只是头仍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吃过早餐,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易冉本以为他送她过去的,谁知道他还兴师动众的叫来了司机。
上了车,他就将她的头拔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睡吧,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这样的体贴让易冉百味杂陈,她闭上眼睛靠在了他的肩上,却再也没有一点儿睡意。
一路徐成岩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尽量让闭上眼睛的她睡得舒适些。易冉的鼻子酸涩难挡,僵直了身体动也不动一下。
徐成岩估计以为易冉是睡着的,又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一路上都是悄无声息的,途中徐成岩的手机响了一次,却被他迅速的挂断然后关机了。
徐成岩倒是挺低调的,现在还未过易楠臣那一关,他并没有坚持送易冉上楼,说了下午来接他,然后就离开了。
已经是初冬,天气越来越冷。从早上天气就阴沉沉的,到了十点多,天上就飘起了毛毛细雨。
易冉早上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跑了一趟外面回到办公室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鼻涕就跟断了线似的,一点儿情面也不顾,稀里哗啦的往下流。
没过多久纸篓里就堆了半纸篓的纸,最后只得将纸巾捏成团塞进鼻子中,虽然外观不雅,但好歹还是止住了。
中午吃午餐,易冉顺带去药店买了感冒药。回办公室里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徐成岩打来的,她没精打采的接起,还未说话,电话那端的徐成岩就低笑着道:“到走廊里来一下。”
“怎么?”易冉有些疑惑,鼻子不通,说话瓮声瓮气的。
“出来不就知道了?快点儿。”徐成岩说完,这下不等易冉回来就将电话挂了。易冉的心里虽然疑惑,可还是站了起来,将塞在鼻子里的纸团丢进了垃圾桶,往外走去。
才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徐成岩站在走廊的尽头处。他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大衣,一张俊美的脸在被衬得更邪气。
易冉回头望办公室里看了看,快步的上前拉着徐成岩到消防楼梯里,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进来的?”
易氏的管理是相当严禁的,员工以外的人是不能随便进入办公区的。客户来往皆有人陪同。
徐成岩嘿嘿的笑,摸了摸鼻子,道:“这你就别管了。”
说着,他就将易冉搂在怀中。他估计是才刚进来的,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气。只是那么抱了抱,他便微微的俯身,在易冉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住了她的唇。
他霸道极力,将易冉抵在墙上,捧住了她的脸,辗转的吮吃,温柔的触碰着。
虽然消防楼梯里很少有人,可这是上班的时候,也会有楼上楼下的人懒得等电梯走消防楼梯。
易冉胆颤心惊的,徐成岩却跟没事人似的。吮吃了那么久,才将快要窒息的易冉给放开。
易冉的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慌忙的捏住了鼻子,瓮声瓮气的道:“我感冒了你干嘛?”
徐成岩伸手摸了摸易冉的额头,微哑着声音低笑着道:“没干嘛,就是想你了。吃药了吗?要不请假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易冉用纸巾揉了揉鼻子,这才道:“没事,就有点儿流鼻涕。”说完这话,她抬起头来看向徐成岩,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徐成岩嘿嘿的笑了起来,道:“跟着人混进来的。”
易冉自然是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不自在的吸了吸鼻子,道:“没事的话我进去了。”
徐成岩没有说话,伸手将易冉揽进了怀中,从大一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套在了易冉的手指上。
冰冰凉的触感从手指上传来,易冉低头看去,一枚小巧的戒指被套在了手上。
她微微的愣了愣,徐成岩就已低低的道:“戴着,这是我妈留给我娶媳妇儿的。”
徐成岩的妈妈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就已过世,她是名门闺秀,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身为徐家掌门的徐成岩的爸爸。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可到了最后,这份感情却并没有善终。
徐家掌门这个位置,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女人。最初的甜蜜期过后,徐成岩的父亲又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那个可怜的女人,为了爱情不惜和自己的家族决裂。可却在丈夫的花心里活活的将自己折磨成了抑郁症。
徐成岩的外公一家早在很久以前就移居加拿大,他的妈妈是家里的幺女。他的几个舅舅在知道自己的妹妹过得不幸福之后,立即就要将她接回去。
徐成岩的父亲当然不会答应,在冲突之间带着手下拔枪指向了徐成岩的舅舅。徐成岩的妈妈在哪个时候已对他的父亲绝望,怕自己的哥哥受到伤害。抢了枪威胁徐成岩的父亲放了她的哥哥。
徐成岩的父亲那个时候是在起头上,其实并没有想将徐成岩的舅舅怎么办。顺着这个台阶就下了。
徐成岩的舅舅要带她的妈妈走,她妈妈却不同意。以不能污了蒋家的门楣为由,让他的舅舅们当她已经死了。
在几番劝解无用之后,他的舅舅们只有无奈的离开。就在他们刚离开,那个倔强的女子将枪抵在了自己心脏上,开枪自杀。
子弹有偏差,她并没有立即死去,被送到医院抢救。她被抢救了整整两天两夜。徐成岩的外公外婆都从国外赶了过来,却改变不了她求死的决心。
那时她大抵是清醒的,并未再看徐成岩的父亲一眼。临死的遗愿就是让徐成岩的外公外婆将她带回家。
因为知道徐成岩的父亲不可能将徐成岩给她的父兄,她并未让自己的父兄为难。并没有提及徐成岩就闭上了眼睛。
徐成岩的外公外婆哭得几番昏厥,他的几个舅舅都是能忍之人。火化了遗体之后就将带着她的骨灰回了加拿大。
毕竟曾经那么的相爱,这样的结局是徐成岩的父亲无法接受的。妻子临死前看也未看他一眼,足见她有多么后悔跟了他。
他越是花天酒地,徐成岩的母亲过世不到三个月就替他娶了一个年轻的后妈。
他远远没有想到,他的这个举动,非但给他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