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来不会带他一起玩,更不会细心体贴的做什么都想到她。
而徐成岩则不一样,他从小就是油嘴滑舌的。经常在易家进出,他从来不忘给她带女孩子喜欢的小吃和小玩意儿。如果出去,能带上她从来都不会将她撂下。
他会带她爬树掏鸟窝,去偷别人花园里的花,或是偷偷的带她去酒吧。每每一起出去闯祸,都总是他在背黑锅。
她和他之间,比易楠臣这个哥哥还亲密很多。甚至连她的月事大概是多久他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他离开洛城的时候,她曾经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她并不懂什么是喜欢,只当是失去了一个会带她出去玩的哥哥。
虽然辈分横亘着,可在私底下,她都是喜欢叫徐成岩哥哥。当然,臭屁的徐成岩也不喜欢她老气横秋的叫他小叔叔。
再后来见到,他已是游弋在花丛中的情场老手。她那时候才知道,在成长的途中,并没有会一直做以前的自己。
她渐渐的将这事放淡了下来,后来虽然徐成岩爱带她出去鬼混,可她的心里都是将自己隔绝起来的。易楠臣怕她和徐成岩胡混,其实,她比谁都有分寸。出去一方面是怀念旧时的时光,一方面则是无聊所以打发时间。
自小失去母亲,她在感情方面原本就要敏感一些。尽管自认为是理智的,可在徐成岩放下身段的温柔攻势下,她还是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
可就在她以为她会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却骤然推开了她。她的世界曾一度的坍塌,心如死灰只想远远的逃离所有拥有回忆的地方。
再后来,看到他身上的枪伤。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想将她护在安全的地方。可是,那却不是她想要的感情。她更不要做一个胆小鬼。
她想要的感情,是患难与共,不离不弃。而不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以‘为她好为理由’将她推开。
如许佳所说,她是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在他推开她的时候,在他的心里,她就已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他爱她,护着她,可是,他却不会将她当成患难与共的妻子。
有疼痛在心底蔓延开,易冉恍恍惚惚的靠着。知道对面的小莫敲了敲她的桌子,她才回过神来。
“易冉,一起下去吃饭吗?”她是易楠臣的妹妹的身份虽然没有特意的公开,可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知道她是未来的上位者,所以身边的同事总会明着暗着的示好。
易冉看了看时间,扯出了一丝笑容来,快速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笑着应了一句好。
今天徐成岩并没有送信来,明明每次看到都有些厌烦。希望不再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安静的忘记。可这下过了点没看到信,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听见她要去吃饭,立即就有几个同事收拾东西表示要一起。
一行人下楼,易冉虽然扯出笑容来应付身边的同事。但却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吃完午饭上了楼,她甚至不记得中午吃的是什么。
徐成岩一直都没有送信来,易冉一个下午都是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时不时的会想事出什么事了,还是她没有回应他放弃了。
在这样的纠结之下,易冉一个下午都打不起精神来,病恹恹的身子一连犯了几个低级错误。弄得和她搭档小莫关切的问道:“易冉,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易冉赶紧的摇头,努力的打起精神来认真工作。因为心不在焉,下午的工作并没有做完,有一份报表第二天早上就要,她不得不加班。
本来小莫是要陪她加班的,却被她拒绝了。实在是不在状态,弄完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她将东西收拾好,关了办公室的灯下楼。
过了下班时间,加班的人很少,整栋楼都是冷冷清清的。易冉直接摁下了负一层去地下停车场。她最近都是自己开车上下班。她从底层做起,易楠臣当然不可能给她配司机。
她没什么精神,电梯到了她也迟钝了几秒才走了出去。停车场里车寥寥无几,更是冷清。她摸出了车钥匙,正打算远远的解锁,抬起头,却见一身正装,捧着一束玫瑰的徐成岩站在她的车前。
这段时间她没有去关注他任何消息,就连他是什么时候出院的都不知道。易冉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徐成岩也看到了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打招呼:“下班了。”
易冉的视线不自觉的移到了他的腿上,徐成岩当即就讪笑着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医生说可以到处走动的。”
大概是怕被易冉拉下脸来,不待易冉说话,徐成岩又继续讪笑着道:“我,我去和林泽道歉,你要一起去吗?”
他这下倒是言而有信了,估计是太紧张了,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对了,你才下班还没吃东西吧,先去吃东西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川菜做得很地道。”
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他那么唯唯诺诺的,易冉又是恍惚又是酸涩,打开了车门上了车。
徐成岩见她不说话,自然不会就那么打退堂鼓。拉开另一边的车门上了车,然后将玫瑰小心翼翼的放到后座上,又将一个粉色的信封放到了易冉的面前,轻咳了一声,道:“我要过来,就顺便带过来了。”
易冉依旧是心不在焉的,发动了车子打转了方向盘将车驶出了停车场。徐成岩的话很多,一出停车场就指使易冉该往哪儿该往哪儿。
易冉本以为是单纯的吃饭的,到了地儿,才发现林泽早在包厢中等着了。
那晚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林泽。林泽依旧和往昔一般的温和,只是身上好像带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易冉进来,他微笑着站了起来要替易冉拉椅子,谁知道徐成岩却比他快了一步,先一步拉开了椅子,并顺势坐到了易冉的旁边。
菜是早已点好的,徐成岩打了个响指,就有侍应生陆陆续续的将菜端了上来。当然,同时送上的,还有酒。白的红的都有。
徐成岩率先倒了两杯,然后递到了林泽的面前,诚诚恳恳的道:“林先生,我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我小肚鸡肠,对不起。”
说着,他自己举起酒杯先一饮而尽。道歉这种事在徐二爷的生命中是少有的事,这下做下来有几分的不自在。
林泽脸上的笑容淡极了,不过并未说什么,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小口。他当然不会以为徐成岩是真心诚意的向他道歉。
如果是真心诚意的道歉,他怎么会叫上易冉。只不过是要在易冉的面前走过过场罢了。他这也是在逼着他接受道歉,如果他不接受,就成了徐成岩口中那个真正小肚鸡肠的人。
见林泽抿了酒,徐成岩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又拍了拍手掌,几个赤裸着上身背着枯枝的男人从门外鱼贯而入。正是那天揍了林泽的几人。
徐成岩坐了下来,满脸歉疚的道:“人我都叫来了,随林先生处置。”
他倒是挺会推卸责任的,明明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现在却把这些爪牙推出来顶罪。
那几人听到他那么说,立即埋头齐声道:“对不起林先生。”
他的算盘打得真是挺好的,林泽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徐二爷见外了。”
微微的顿了顿,他又看了易冉一眼,道:“也不是多大点儿事,您不必这样。冉冉还在这儿坐着,这样子……”
他说到这儿,捂嘴轻咳了一声。徐成岩粗线条,长期和一群男人相处,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事。现在听林泽那么说,立即就嫌弃的挥挥手,示意几个男人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他这戏是做了。接下来开始吃饭,他边敬着林泽的酒,边不着痕迹的给易冉夹着菜。将她喜欢些什么一一的温柔的说了出来。
他将林泽视为劲敌,林泽自然是不会告诉他易冉已经拒绝了他。淡定的喝着酒,时不时的和易冉寒暄几句。
徐成岩表面上是来道歉,其实心里不以为然得很。整个心眼里都是在想着怎么让林泽出丑。
在饭桌上,让人出丑的办法很多。其中最简单的一条就是使劲的灌人酒,灌醉之后稍加引导,不就什么丑都出了?
脑子里稍稍的转了转,徐成岩立即就把握住了方向。然后更是殷勤的对着林泽举杯。
林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他举酒杯也不拒绝,微微的颔首便喝了下去。
本是说过来吃饭,到了最后,这饭局却成了两人的酒局。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将易冉撂在了一旁。
易冉自然是知道徐成岩那一肚子的鬼主意的,见林泽有兴致,不好说什么,只有在桌子底下伸手掐徐成岩。示意他适可而止。
谁知道徐成岩这厮的脸皮厚得很,两口酒仗了胆,反倒是将易冉的手紧紧的拽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