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朝阳和方梅申请古怪地看着彭越将自己打扮得神情气爽出门，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事情，不说吧，是个结，说了吧，是个疤拗。

    彭越似乎也觉察到了父母的不对劲，于是在出门前特地回过头来询问道：“爸妈，是不是我今天哪里不太对劲？”

    方梅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你很对劲！”

    彭越怀疑地看向父亲，彭朝阳忽然转身就往厨房走，边走还边碎碎念着：“我记得水好像烧开了……”

    彭越狐疑地看着两个老人各自明显不太自然的表情，又诧异地想了想，再次退回来，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领发型，这才心满意足地出门。

    房门刚一关上，就听见彭朝阳重重地将手里的水壶放在桌面上，把方梅吓了一跳，忍不住责怪道：“你干什么呢？吓死人了！“

    彭朝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哎，我没想到，我光明磊落了一辈子，到头来自己的儿子竟然不正常，这真是不知道造的什么孽哦……“

    方梅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彭朝阳这段话，只觉得眼底发酸，差一点就掉下眼泪来。

    ***

    彭越兴冲冲地赶到饭店的时候，一个人都没到，只好先找了个包间先坐下，因为是这家店的常客，服务员和大堂经理早已认识了他们。

    在包间里，彭越先点了几个佘如曼喜欢吃的菜，然后又开始幻想着佘如曼来到的时候应该怎么跟她道歉跖。

    于是不停地在嘴里念念叨叨。

    “大姐，还生气呢？哟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好了好了不闹了！来来来吃口菜！”

    想想摇摇头，又接着演：“大姐，真的对不起，我那天那么吼你是我不对，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真的是因为太担心你了才忍不住冲你发火的，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大姐！”

    摇摇头，彭越自己念叨：“不行，这样子显得我太没骨气了，我不让她张长记性，她以后肯定还这么干！”

    于是彭越清清嗓子，端起茶杯，趾高气昂地说：“佘如曼，我告诉你，我那天凶你是客气的！你以后要是再敢这样以身犯险让人担心，一会儿端上桌的鸡爪就是你的下场，老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着转身将杯底的残茶顺手一泼。

    顿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来：“我觉得我还没看见鸡爪就已经湿了鞋了！”

    彭越被这声音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抬头，发现穿着短裤平底小皮鞋的佘如曼正站在包间的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盯着他看。

    佘如曼这一记眼神淡淡的，却把彭越吓了个魂飞魄散，他赶紧冲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蹲下身去将溅在佘如曼鞋子上的水珠擦干净，边擦边说：“哎呀大姐这话说的，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其实我吧……我也是那什么……”

    话头挂在舌尖翻来倒去地说不明白，彭越越说不出来越着急，越着急就越结巴，结果最后干瞪着佘如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好先默默将佘如曼的鞋子擦干净。

    佘如曼的鞋子可真好看，简简单单的杏色，恰到好处的弧度，显得佘如曼的脚又小又纤细。

    俩人正这么尴尬地僵持着，就听见了门外不怀好意的笑声。

    “哟，彭警官这是又做错什么事情啦？都开始给女王大人跪下了？”

    声音是罗子谦的，他一边挑着眉，一边笑嘻嘻的就走了进来。

    彭越站起身来，将手里的纸丢进垃圾桶，讪笑着说：“哪有的事儿！”

    说着站起来给佘如曼使了个颜色，没想到佘如曼故意装作没看见，斜着眼神道：“这只脚这只脚！”

    彭越轻声咳了咳说：“大姐一会儿我负荆请罪，但是在罗子谦面前让我有点尊严行不行？”

    佘如曼看也不看他，昂着头说：“不行！”

    彭越被她噎住：“你……”

    罗子谦哈哈一笑说：“彭越，你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你好好给女王大人擦鞋，我去门口迎一下晓晓，别说。你就这样跪着也挺和谐的，大姐，内什么，让他多跪会儿！”

    佘如曼冷冷瞥他一眼说：“他跪着不嫌累，我站着还嫌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