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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说的对,我就是作。
林家是做水产发家的,谈不上什么书香门第,阳春白雪,现在林远接手家里的商贸公司,生意做得不算小。
在我三岁的时候,林家收养了我,待我真没话说,就是亲闺女,跟养公主似的,也许我还真是个没长心肺的人,在这种优渥的环境下长大,失去亲生父母的伤痛很快就被抚平,我多半的青春都用在了气焰嚣张上了。
可是,人生就是那么戏剧。
我爱上了林远这个朝夕相处大我五岁的哥哥,我当时也想,真俗烂啊,跟言情小说一样的,但是它就这样发生了。
林家说到底也是保守派,林爸林妈对这点感到十分不安和…惊恐。那一年,正当大学毕业,他们火速的为我牵了一门婚姻。
对象就是窦卫青。
我现在都记得,林妈在我搬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家时,拉着我手的艰难表情,“蒹葭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毕了业,你也该考虑结婚这种人生大事,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窦童伟的儿子真不错,知根知底,你也见过的,要不你们俩…考虑考虑,吃个饭什么的?”
这话说得真不能叫做有技巧,但是我当时已经完全震惊了,21世纪,这样的婚姻包办让我接受起来多少有些困难,我只好眨了眨眼睛,“妈,我不想嫁。”
我爱上林远,我没有光明正大的对着谁表明过,但是我就是知道,全家人都看在眼里,包括林远。我理解林妈的紧张,所以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无奈,我心一软,又问了出口,“妈,让我嫁人,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吗?”
“…公司如今有很大一部分的股权…在窦童伟手上…”
我瞬间什么都懂了,我明白,我过了将近20年的优渥生活,全靠林家,再亲近,我也是…收养的孩子,这点谁都无法改变。我时刻把这种观念刻在心里,不是因为我狼心狗肺不知好,而是因为我非常感激林家。
同样,我也很感激她没有直接警告我,“你不能爱上林远,所以你需要嫁其他人”这种让人难堪的话,所以我轻轻拍了我妈的手背,“行,妈你安排吧。”
林妈笑起来很有气质,她说,“我就知道我们家蒹葭就是懂事乖巧。”她替我理了理头发,张了张嘴,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不过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也尊重你,你要是跟窦卫青…真的处不来,你也别为难自己啊。”
我也跟着笑,我记得,当年在孤儿院,林妈站在一群孩子的中间,看中了我,她说,“看起来还真是懂事乖巧的好孩子。”所以,我被她牵着手来到了林家,从黄慈改名为林蒹葭。
只是没想到,这场之后提上日程的婚姻,以窦卫青的死亡,作为结束的代价。
窦卫青,死于氰化钾中毒,警察断断续续调查了半年之久,最后不了了之,定为自杀。
但一句“自杀”怎么可能轻飘飘的把这条人命抹去,包括我的养父养母在内,有不少人猜测,窦卫青是被我下毒害死的。
我打心底不想嫁他,甚至做出赶走林远女朋友的事,这成为有力的动机,还有,他喝下的那瓶饮料瓶子,有我的指纹。
那可真是梦魇般的一段日子,在紧随其后的植皮手术带来的辗转昼夜的疼痛里,我常常在似梦非梦的情境中反复自问,我杀了窦卫青?
第五章谁憋不住谁先死
几乎在后来每一场不安分的梦里,我都能精准的梦到那强光刺眼让人无处可逃的审讯室,冰冷没有表情的警察问了我一次又一次,“林蒹葭,你跟窦卫青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是我为了这场婚约翻来覆去夜夜失眠再也无法忍受后,把他约了出来。
他像是赶了好长一段路,疲倦不堪的放下车窗盯住我,“什么事?”
我打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这婚事,不作数。”
他瞅着我,捏了捏他塑像般的鼻梁,没有说话。
“你需要理由?那我告诉你,我爱林远,我也没有奢望能跟他在一起,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为了这场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爱恋跟你结婚,我不想搭上我的一生,我确实是自私,但是窦卫青,你们窦家呢?你呢?你们也是一样的,何况我从来都不是威胁。”
语无伦次,又焦躁不安,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怎样面对天亮之后的订婚仪式。
我用尽浑身解数想要去说服面前紧闭着冷酷薄唇的男人,满心的焦急化作口干舌燥,无奈之下,只好抓过车台上的矿泉水。
拧开正要往嘴里灌的时候,窦卫青终于开口了,语气嘶哑,“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