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没有坚持,安慰她几句,回了公司,打算下班再来照顾她。
一整天,度日如年,好容易将公事全部处理完,急匆匆赶到苍家,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惊。
房门大敞着,屋子里被翻的满目狼藉,刺鼻的油漆味儿窜出来,呛的他不住咳嗽。
他的心瞬间狂跳不止,叫了声葭葭冲进去。
客厅里空荡荡的,没人,也没有家具。
原本摆在客厅的沙发、电视、茶几、空调全都没了踪迹,只剩满地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具。
他震惊不已,又冲进苍葭的卧室,还是没人。
苍葭的东西都在,但都被泼上了血红色的油漆,红的刺眼,像淋漓的血。
他又冲进苍野的卧室,苍葭正倚着苍野的单人床坐在地上,脸颊埋在双膝上,毫无声息。
他冲过去,将苍葭抱进怀里,“葭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苍葭抬头看他,脸上没泪,只是脸色白的吓人。
简司青心疼的摸摸她的脸,“报警了吗?”
望着他眼中显而易见的怜惜,苍葭好过了些,勉强扯扯唇角,摇摇头。
“我们报警!”
简司青拿出手机想要报警,被苍葭按住,“算了,随他们去吧。”
简司青抬眼,疑惑看她。
她苦涩的弯弯唇角,“他们……是我爸爸的哥哥和弟弟。”
简司青震惊看她。
苍葭轻轻抱住他,微叹:“学长,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兄弟都能像你和司曜感情那样好,你是个好哥哥,我很高兴可以遇到你,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美好的感情,那样美好的手足情谊。”
简司青反手抱住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知道,他没她说的那么好,他对简司曜好,只不过是因为他需要简司曜。
没了简司曜,他在这世上就了无牵挂了,如果一个人活着了无牵挂,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不想骗她,低低的说:“葭葭,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疼司曜,不过是因为他是我的亲人,我需要他的陪伴,我紧张他,不希望他出事,希望他过的好,都是因为我需要他,需要他快快乐乐的活着,其实……我很自私。”
苍葭笑了,“谁不自私呢?我需要爸爸,也希望爸爸能过的好,健康快乐的活着,可惜……”
简司青拍她,“葭葭,人死不能复生,我想老师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你好好活下去,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你说对不对?”
苍葭点头。
简司青想扶她站起,她双腿都麻了,简司青扶她在床边坐下,蹲在她身边,帮她按摩活血。
苍葭低头看他一会儿,抓住他的手臂,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搂住他的脖子,埋头进他怀中。
简司青抱着她,“葭葭……”
苍葭低喃:“我爸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都在mo城下面的农村做小生意,奶奶没的早,爷爷在镇上当老师,一个人带三个儿子,过的很艰难,爸爸聪明学习好,考上了大学,伯伯叔叔都没考上,爸爸原本能上更好学校,就因为家里没钱,上了免学费的师范学院,大学毕业后在高中当了老师。”
“没结婚时,爸爸赚的钱,除了生活费,全都贴补了爷爷和伯伯、叔叔,爷爷才有钱给伯伯叔叔娶来了我的伯母和婶婶,后来,爸爸和我妈相爱了,他很爱我妈,舍不得我妈受委屈,而那时伯伯叔叔都已经有了子女,他也就不再给他们寄钱,只是每月寄给爷爷一些生活费,开始时还没什么,后来爸爸和妈妈结婚,学校给教职工盖的公寓很便宜,爸爸妈妈自己攒了一些钱,又借了一些,买了一间学校公寓,搬新家的时候,爷爷和伯伯叔叔一家都来了,当时伯母和婶婶就冷嘲热讽的没说好话,还对我爸妈说,我爸是他们兄弟三个里面最有出息的,在大城市里买了这么漂亮的房子,我爷爷应该住在我家和我爸妈享清福,不该跟着伯伯叔叔在乡下受苦。”
简司青皱眉,“他们不想赡养爷爷?”
“是,”苍葭点头,“爷爷年轻时一个人带着三个儿子,日子不好过,干活太狠,落下了风湿的毛病,前些年还能给他们下地干活,我爸搬家的时候,爷爷走路都费力了,爸爸和爷爷感情很深,舍不得爷爷受罪,劝爷爷留下,看医生方便,可爷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他还没死呢,想住哪里还轮不到谁指手画脚,伯伯和叔叔结婚时,爷爷都给他们盖了新房子,原本爷爷住在伯伯的新房子里,那次从我们家回去后,他就一个人搬去了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