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两股劲风扑去,迅捷难言。
江浪陡觉热气扑面,锋利如刀,隐隐夹杂着焦臭之气,辣的直似火炙,几欲令人作呕。
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江浪心头大震,也不遑细思,危急中双足一弹,飞身向后急跃,疾似电射而去,正是“浮光掠影”绝轻功。
同时,站在远处观斗的花怜瞧得暗暗心惊,忍不住惊呼失声,骇然变色!
江浪这番急闪避过双掌的身法,滑如游鱼,捷似飞鸟,奔腾矫夭,委实是天下罕见的奇妙功夫。饶是白衣人胸罗万有,见识渊博,浩如湖海,于天下武学名家的武功无一不知,此刻却也大出意料之外。
这当儿江浪向后掠出数丈,身不由主的便一个空心筋斗,倒翻出去,飘然而落。
不料他甫一着地,斗然间眼前一花,热风飒然,腥臭更甚,却是白衣人又即劈面一掌打来。
这一掌实在太怪,如鬼如魅,神妙莫测,攻了他个措手不及。
江浪眼见避无可避,一咬牙,左掌右剑,左掌一翻,一招“推窗望月”,同时右手腕抖剑斜,剑尖疾颤,玄光,散成数十朵剑花。
但听得蓬的一响,双掌相交,一股猛烈之极的热气冲来,震得江浪向后便倒,鲜血直喷。
在此同时,但听得嗤嗤嗤声响,布片四下纷飞,白衣人宽大的左袖已给剑尖划了七八条长长的口子。
白衣人变色斜睨,背上惊出了一阵冷汗,叫道:“好子!这是甚么剑法?”
猛听得半空中衣襟带风,一个苗条的人影从他头跃过,娇声喝道:“堂堂巨人帮主,竟这等不要脸么?十招已过,是不是不服输啦?”
白衣人一愣之下,见是那美貌女郎抢了过来,正是花怜。她仗剑拦在江浪身前,横剑捏诀,樱口含嗔,向白衣人怒目而视,直斥其非。
白衣人见这女郎身法曼妙,轻功虽不及江浪,却也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他吁了口长气,摇了摇头,苦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日高某倒是失眼了。想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竟然便是大败雷奴、降伏火云二奴、打伤钱副帮主、击毙‘金面修罗’屠一城和‘金弹无敌’木曲两大堂主的本帮大仇人江浪。伙子,本座没有认错人吧?”
江浪与白衣人对掌之后,口吐鲜血,此刻头晕眼花,胸口一阵烦恶,强自运气忍住。更兼左臂剧痛,似乎骨骼已断裂了。他忽听白衣人之言,微微头,勉强一笑。
白衣人淡淡一笑,道:“本座座下的火奴和云奴二人宁愿被我责骂,也常常在我面前你的好话。你在黑水镇一带救过他们。是也不是?”
江浪道:“是!”
花怜见江浪脸色惨白,身子晃了两下,摇摇欲倒,忙即左手扶着他的右臂,叫道:“江郎,你没事吧?”眼光中尽是焦虑关切之情。
江浪摇头道:“巨人帮主的烈焰毒掌,果然厉害……”话未完,但觉胸口气塞,眼前一黑,身子一歪,便倒在花怜身上。
白衣人仰天大笑,道:“不错,不错!江少侠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连堂堂乌孙国昆弥陛下也不敢跟你抢老婆,甚至连哈萨克汗王也甘愿嫁女儿于你。放眼当今天下的后一辈高手之中,接了本座‘烈焰毒掌’,居然还能撑到这么久的,唯少侠一人而已。哈哈!”
着踏上一步。
花怜长剑一摆,闪起一道寒光,怒道:“高帮主,你待怎地?”
白衣人正是“巨人帮主”高谦。他淡淡一笑,道:“这位姑娘千娇百媚,如花似玉,想必便是乌孙国主的‘处\女王后’,阿依汗姐了。失敬,失敬!”
花怜听他误将自己当作阿依汗了,也不解释,她担心江浪伤势,对高谦道:“姓高的,你也算是当世豪杰,怎地言而无信,反复无常?”
高谦笑了笑,道:“王后……江少夫人此话何来?本座既愿打赌,自然认输,岂有他哉?嗯,王后娘娘只管放心,自今而后,高某决计不会与你二人为难,自然也不会伤害两位。哈哈!”
他笑了一阵,又道:“江少侠,从你第一招使出本座独创的‘巨人刀法’,我就已猜出你的身份啦。本座尚有一件事不太明白,想请江少侠释疑。适才你最后这一招剑法乃是天山派‘冰莲仙子’的绝技‘雪魂冰魄’。实不相瞒,本座数日前与天山、峨眉两派高手在野猪林比武之时,曾经伤在这套剑法之下。我只是想不到,江少侠如何会使这套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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