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她感到害怕,那种激烈又让她感到心跳不已,兴奋不已,就像一只熟悉而又陌生的手在肆无忌惮地游走在她富于弹性的**上,让她心惊胆颤,又期待着最后“崩溃”的发生……她总是拿他和志成相比。理智让她愧疚。但那种无法平息的骚动,又让她心灵判别的天平时时向张大康那边倾斜。她知道张大康在她心里触发的是贡志成一直不愿意,或者说不屑于去触发的那点东西。但它们真的不应该被触动如果要触动、“开发”,又应该怎么健康正确地触动它们开发它们哦,“圣洁”的枫林路十一号,您真是那么的十全十美吗……修小眉走到自己那辆白色普桑车跟前,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上了车,已经发动着车了,突然又把发动机关上了。她慌慌地想了想,拔出车钥匙,下了车,关好车门,便向楼后的街心花园里快快地走去。穿过街心花园,走到另一边的马路旁,招手叫出租车。但过了一辆,不停,又过了一辆还是不停。这时,开始下雨了。而且,越下越大。最后来了一辆公交车。已经久久没坐过公交车的她,甚至都没问一下这究竟是几路车,是到什么地方去的,就慌慌地上了车。
硕大的一辆公共车里,只有两三个乘客。车里自然很暗。马路两旁店面上的各种灯光透过肮脏的车窗,透过闪烁晶莹的雨挂,折射进车里,变成恍惚的光幕,片片断断地从乘客们的脸上掠过。头发和大衣都淋湿了的修小眉畏缩在车后一个角落里。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劈哩啪啦地击打在车窗和车棚顶上。畏缩着的修小眉猛地打了一个寒战。这时,车正好停了下来,她便慌慌地下了车。其实,这时车已经进了总站。大约是末班车吧,其它的车都已回来,偌大个车场里黑压压地排满了这种大型的公交车。周围居民楼楼群的窗户,绝大多数也都黑了。只有车场值班室里还有一点点灯光。一时间,修小眉不知上哪儿去才好。她在庞大的车场里转了一圈儿,又回到刚才下车的地方。她不敢往外走。因为大多数公交车的总站,都设在比较偏远的地方,这儿已然远离城市中心。街道的狭窄,房屋的陈旧,气息的陌生,夜晚的深重,都使她无所适从。此时,她身上已经完全湿透。她走到公交车总站边上一间破旧的小平房的房檐下,贴着那冰凉的青砖外墙面,心底突然涌出一股难以压抑的哽咽,她闭上眼睛,紧紧地咬住自己嘴唇,但仍无法控制住自己,终于抽泣起来。雨水、泪水顺着她俊秀的脸庞流下。手包从她无力的手中脱落在地,而她却似乎都没有察觉到……风声、雨声、抽泣声……混成一团……这时,雨珠里甚至夹杂起一些雪片。某些店面为营业而开启的灯光由于营业的结束纷纷关闭。修小眉便完全淹没在那一大片黑暗的模模糊糊的房影车影和极幽暗的路灯光之中,惟一还表示她仍然倔强地存在着的迹象是,我们依然还能清晰地听到她一下下低微的抽泣声……大约晚上十一点钟光景,公安厅的唐厅长和检察院的申检察长各带着两个高级助手,向贡开宸报告,“大山子的问题,基本已经搞清,而且证据确凿,我们认为,可以收网了。”申检察长特别提出:“到了正面接触张大康的时候了。”所谓的“正面接触”也就是“收审”的意思。
贡开宸沉思了一下,对申检察长说道:“……你们检察院还要考虑一个问题,要把张大康和恒发公司区别开来对待。我们的原则是对人不对公司。尤其像恒发这样在省内外有相当影响相当实力的民营公司,要尽最大努力,保护好它,不能让它因为张大康而垮了,还要让它继续得到健康的发展。在对张大康采取措施以后,你们是不是可以考虑,由检察院派出一个工作组进驻恒发公司,协助做好这方面的工作……”申检察长立即答应道:“好的。”贡开宸又问:“听说张大康这家伙平时都养着私人保镖。要拘他,会不会有阻力”申检察长说:“这方面,我们已经有安排了。”这时,警卫员走来,低声告诉贡开宸,潘书记要见他。人已经到了。贡开宸立即站起,对唐厅长等人打了声招呼:“对不起……请等一下。”便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