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西方人的天下里,也根本没有她的位置,她没有林语堂在美国那样高的声誉,她的中国式情调趣味难以被美国人理解,西方没有她小说的市场。《怨女》的英文版“the rouge of themorth”几经周折1966在英国出版后,连她向来比较熟悉胃口的英国人,也很少有人注意这部小说,偶有一位书评者写评论文章,也是多加指责,说她在这部小说中塑造的银娣这个人物,简直令人“作呕”②。在美国,她的一部英文小说(或许是《半生缘》的英文版),她兜来兜去一直找不到买主,外国人一看小说中搅不清的“三字经”式人名,就拒绝了,她心灰意懒,才打算把它以中文本向港台出版③。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索居独处她不怕,但为了生活她还不得不出去做些事,以维持生命的延续。1967年她获得哈佛大学雷德克利夫女子学院的奖金,离开波士顿到附近的马萨诸塞的坎布里奇(即剑桥,cambridge)作过一段时间的驻校作家,专心翻译《海上花列传》一书。两年后,经夏志清介绍又移居美国西海岸的柏克莱,进入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的中国研究中心(centerfor chinese studies)④从哈佛到柏克莱,她这个中华的流浪儿,像离根的秋叶,在美国的天地间飘飞,由东到西,寻找自己的栖身之地,“绕树三匝,何枝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