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啊谢恒,当年你被先帝从泥沼里拉起,赐你清白身,助你登天子堂,赠你‘如玉’之称,你就是这么回报先帝仅剩的儿子!你当我不知顾琛来历,百般折辱他,你愧对先帝知遇之恩,如此忘恩负义,汝非人也!”
如此一番话劈头盖脸,任是常人必会怒气冲冲,然而谢相并非常人,他面不改色,甚至能喝完一杯茶,也笑盈盈:“殿下,顾琛来历怎样,那他也是先帝亲手推上的帝王,而殿下,六指不详,还妄想称帝?天真。”
顾珺冷脸:“百年世家,大厦将倾,你们嚣张不了多久了。”话不投机,她干脆驾马起身,一路扬尘。
谢恒从手下那里接过弓弩,瞄准朝阳长公主的背,一箭射出,正正命中。
他把弓弩丢了,对手下听泉说:“去明德堂,说我今日不去上朝了。”
谢相任性罢朝,八成的臣子不敢入朝觐见,盛渊帝干脆放了休沐,放其余大臣离开。
侧殿,孟贞与皇帝对弈,他轻抚长须:“谢恒行事,愈发性情了。”
盛渊帝拈起一枚墨玉棋子,眉眼冷淡:“去岁一场大雪,弄得人心浮动,天下将乱,这太平局势,撑不了多久了。”
孟贞落下一子:“听闻王氏近来,颇有些动作。”
盛渊帝捻了捻棋子:“吏部还缺个尚书,王淹行事风格,皆可胜任。”
孟贞猛地抬头:“陛下想好了吗?当年先帝把王氏驱逐出京,可是废了很大的力气。”
盛渊帝说:“唯有如此,大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