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你的胆大妄为。”鸿渊笑，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小娘子，我从未将你当做别人影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信心？我有，有的是。”她笑得越发灿烂：“赫连鸿渊，我曾想，若能陪在你身边，长生不老也没那么重要。见过为数不多的仙人，总能从他们眼中瞧见落寞孤寂，这其中也包括曾经的你。若活上万万年，只能独自品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不能随心随性，倒不如与爱的人相守白头，开心到老。时光虽短，却能日日活得像过年，多好？”

    “过年？”赫连鸿渊屈指在她额间轻弹，好笑道：“过年是怎样的？过年如此令你开心？”

    呃……对，天界不兴说过年，那她应当如何形容？

    对！“瑶池会，就像你们去瑶池仙会那么开心。”

    “你又没去过瑶池仙会，怎知去了瑶池仙会的仙神都是开心的？”

    “怎么不开心啊？仙果玉露，龙肝凤胆任你们随意品尝，还有仙娥舞蹈，天女散花。天界众神恣意享乐，醉生梦死，还不够开心么？”她虽没去过，却看过经史记载啊。

    “你这都听谁说的？”鸿渊无奈摇头。

    “书上写的啊。”她忽而想到什么：“赫连鸿渊，你是高高在上的天神，我却只是小小东海公主，还不是亲生的，你当初叫我等你，真不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女人？”

    赫连鸿渊拉着她慢慢前行，努力斟酌用词：“当初的确是因为你与她形似。”

    “我就知道。”桃夭语气有些酸溜溜：“如你这样尊贵的九天神祗，能看上我这小小落云弟子，没些原因怎么可能？我才不信世间真有一见钟情。”

    “我也不信，所以……”头上挨了轻轻一敲，男子温和气息迎面扑来，他的唇轻轻落上她脸颊。

    他……他又亲她？

    “你又亲我？”桃夭恼怒：“你若不娶我，我很吃亏的。”

    “我补偿你。”他心情甚好，抓着她小手晃来晃去。

    “怎么补偿？”

    “允许你亲回来。”

    “……”

    今日的天蓝得令人心醉，一如桃夭明媚的心情。

    “今日同你前来的风鸾神君，我瞧着有几分面熟。”

    “你当我面谈论别的男人，恰当？”赫连鸿渊一记爆栗：“以后不许看别的男人。”

    “痛！”桃夭委屈嘟嘴：“你专政！”

    “真痛？”

    “嗯。”

    “我揉揉。”顿了顿：“不许看别的男人。”

    “嘶……小气。痛！”桃夭对天翻了个白眼。她居然喜欢这么个小气男人。

    “我吹吹。”他对她头顶轻吹口气：“以后不许看别的男人，不是不让看，是不许看得像个小白痴。”

    看得像个小白痴？她有吗？桃夭揉揉脑袋，见那处果真不疼，她嘟囔：“你说的是流舒吧？见着美男就走不动道。”

    还说别人，明明风鸾进门之初四个女子都呆得像傻子。赫连鸿渊晓得不能同她计较，幽幽叹口气：“难得出来一趟，我们不说别人，你只说想去哪里？”

    “有你在，去哪里不都一样？”桃夭不解。她只想与他在一起，去哪里有什么关系？

    赫连鸿渊笑意绽开，提议：“去西湖吧。‘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诗人描绘得如此美好，不去看看可惜了。”

    “好，就去西湖。”桃夭兴奋点头。只要能与他一起，管他去哪里。

    “瑶池有一处荷塘，里面开满七色芙蕖。待回了天界，我带你去瞧瞧。”

    “嗯。”她大力点头，兴奋得两眼放光。“赫连鸿渊，你究竟多大了？”

    “记不得了。”差别有些大，不晓得她会不会在意？

    “哪儿有人记不得自己寿岁的？”桃夭不信。

    赫连鸿渊挑眉看她：“若我大上你许多，你介意？”

    “当然不……”她点头：“介意。”

    “小东西。”

    欢笑声放肆传来，向四周飘荡开去，穿透云层直入苍穹之颠。灵宝天尊捻须垂眸，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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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云涧

    “师叔，鸿渊神尊带走了小师妹，说过几日亲自送回来，特令师侄前来通传一声。”花满雪站在碧游洞前，毕恭毕敬。

    无崖子闻言，搁下手中书卷瞬时移了出来，见门外站着的竟是多年不见的紫墨师兄徒儿花满雪，他诧异道：“小雪，你说什么？”

    花满雪又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