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背影倔强大喊。

    “小笨蛋。”赫连鸿渊顿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嘴角不经意噙满笑意。

    他对她笑？他竟对她笑？

    “阿渊……”她轻声喃喃，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滚落。

    “夭夭，你……你叫他什么？”玉流舒与珈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替她擦泪。她二人只见鸿渊神尊嘴唇煽动，却并未听见他说了什么，倒是见着夭夭冲他大吼大叫，难得的是那男子竟未追究三人莽撞失礼之过。

    “我叫他什么？”桃夭茫然：“我什么也没说啊。”她刚才叫他什么了？她也不知道啊。她只是下意识……下意识唤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记得他对她笑了。

    “他刚才对我笑，你们看见了嘛？”她抓住二人手臂兴奋摇晃。

    珈若同流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夭夭，人也见到了，我们回吧。”

    “嗯，我说他刚才对我笑呢，你们没看见？”她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依然拉着二人问个不休。

    “没有，神尊大人从始至终绷着一张脸，哪里有笑？”玉流舒实在忍不住：“夭夭你怎么了？你该不会真的对他……”他可不是她们这样的仙山小弟子能高攀得起的啊？若真付出一颗真心，怕要伤心失望了。

    “没有？”她明明见他对她笑了，难不成又是幻觉？幽幽叹了口气，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夭夭，我们换个人吧，换个人如何？不就是男人嘛，我为你寻个比他更好的男人，你看柯亚便不错，你俩年纪相当，他对你又不错，至少不如神尊大人这般冷冰冰的。”顿了顿：“夭夭，神尊大人不适合你……”

    比他更好的男人？在她心里他便是天地间最好的男人了，再没有比他更好的。

    眼见桃夭瘪瘪嘴一幅要哭出来的样子，珈若上前一把捂住玉流舒瞎嚷嚷的嘴，恼怒道：“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快住嘴。”

    “我说的都是实话。”玉流舒一把拉下珈若的手：“她若真陷进去，以后伤心的只能是她。”

    谁说不是呢？可……

    “夭夭，别听流舒的。既然喜欢就勇敢一些，不试过怎知结果如何？不努力怎知他同你适不适合？”

    “这些都不重要！”桃夭撇撇嘴：“棒槌唉，重要的是他刚才趁机摸我我竟躲开了……躲开了！”

    珈若：“夭夭……”

    玉流舒：“脸呢……”

    －－

    直到声音远得再也听不见，赫连鸿渊从门后缓缓踱出，看着几人离去的方向哭笑不得。

    他的阿离还是那么胆大妄为倔强任性。他笑，刻意伪装的冰冷因着那笑消散无踪。

    天元殿里灯火通明，并不似弟子们所见的漆黑一片。殿内二人相对而坐，正默默进行着新一轮的厮杀。

    “还是那么胆大包天，都是你惯的。这副性子，若冲撞了别人如何是好？”舜华执起一枚黑子，稍一思索，朝棋盘落下。

    “若是别人，她自然晓得收敛。”鸿渊淡淡笑笑：“虽忘掉前尘过往，骨子里却总隐藏本性，天生对我有亲近之感。晓得我不会将她怎样，才敢在我面前无所畏惧。”

    “谁信？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刀架脖子上也难见妥协。”白舜华抬头看他：“你闭关千年便是为了使她重获新生？”

    赫连鸿渊扯唇苦笑：“我也真的伤了，你又不是不知。”

    “那点儿小伤何须你闭关千年？”白舜华微微叹气，扬手落下一子：“你输了。”

    赫连鸿渊无奈点头：“我输了。”

    “既然想得很，为何不与她相认？”

    “再等等，时机未到。”

    “可她动心了。”白舜华拿着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我知道。”赫连鸿渊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神思一忽儿有些飘远：“若是可以，我不想强求一辈子，许她红妆十里相伴一瞬也行，可心里终归不甘心。”

    “所以你几顾神之泉，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赫连鸿渊摇头：“暂时还没。不会叫她等得太久。”

    白舜华蹙眉：“执念太深，终归不是好事。”

    “我只要她，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