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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小和尚千里三拜还玉 张道士画符设台捉妖(1/2)

    上文说,黛玉正落泪,忽听门外乱吵吵,又听人将自家大门敲得山响。就听刘黑牛在门上叫道:“师娘师娘,快!王老爷子不行了!”黛玉闻听,忙起身要出门,紫鹃忙给他披了件衣裳,陪他出来。二人开门出来,奔到书院。

    只见一群秀才围着王老汉叫嚷。刘石头搬着王老汉的头狠掐人中。

    众人见师娘来了,让开一条道。

    刘黑牛急急说:“王老爷子刚才还说他的孙子考中了探花,过几天回来要娶亲呢。高兴地哈哈笑。笑着就跌倒了,就成这样了!”

    黛玉不懂医,可年少时常年生病,看的医书不少。忙扶过王老汉手,诊那脉搏,什么都摸不出来了——已停了不知多久了。知道年迈人,乐极生悲,已故去了。不由泪如泪下。想起王新鹏还在京中,镇上又无其他亲戚,便命刘黑牛去请来于司吏和张员外帮忙。

    几个男人收拾安顿,将王老汉停灵在王家院中了。搭灵棚设灵位,一切安排妥当。第二天一早,于司吏快马进京,给王新鹏报信。

    再说那王新鹏聪明年少,相貌堂堂,会试中头甲,被点了探花郎。殿试后,因圣上喜欢他长的象个大豆芽——大头英俊,细条身材,人又聪明恢谐有趣,又钦点为翰林院学士,只等三个月后,要陪王伴驾。王新鹏正得意,只准备在翰林院安顿下来,就回刘家镇祭祖娶亲。谁知便得了爷爷亡故之噩耗!想起自己五岁丧母,七岁丧父,是祖父退役回来后,一手带大的,能不痛哭吗?想爷爷边疆十几年,回到刘家镇,在书院又护院几年……。王新鹏便花了三千白银,在礼部为老人家捐了个七品龙禁尉,又因花孝告一假一年,要为老人家守孝。朝廷批了他的假,他匆匆忙忙赶回刘家领,披麻戴孝地安葬老人家。镇上众人帮忙,黛玉也过来看着装殓安葬。

    王老汉故去了,黛玉心中暗暗叹惜。五年来,书院虽有刘黑牛刘石头照料,可那王老汉不但日夜守护着书院四周安全,且将书院花草树木料理的井井有条。多好的老人家,多可靠的老人家……,没有了。心中更盼宝玉早日回来。

    王新鹏在家中守孝,不免孤独凄凉。黛玉为安慰他,邀他来书院里帮忙,替自己招呼众秀才,教授学生。

    …………

    这一日,天过晌午。娃娃们被丫环带着在院子里玩。紫鹃在屋里做针线。黛玉邀王新鹏在绿葱葱的枣树下的石桌上批阅几位秀才的文章。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小丫头开开门,一瞧,惊喜地叫道:“林先生回来了!”

    黛玉闻听,喜从天降,高兴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才回……”

    可话未说完,已羞红了脸,忙停下了步子。

    原来,门口站着的那位公子,与宝玉确实相象。但一身布衣,还是个光头——刚在门口时,被一次破旧草帽儿摭着。

    就听那人问:“这里可是林先生的家?”见黛玉点头,那人又施一礼,“您是林师母吧?”

    黛玉奇怪地点头、:“是啊!”

    那人连忙跪倒叩头:“徒儿拜见师母了!”又掏出一样东西双手捧上来,“有人让我给您捎来一样礼物!”

    黛玉打眼一瞧,好象是宝玉那丢失多年的玉。紫鹃在屋里听说林先生,也出来观瞧,见那人相貌也是大吃一惊,见他递过来东西,忙接过来放在姑娘手中,细看:“唉呀,这不是二爷的那块玉吗?”

    黛玉便说:“你先起来说话。你这玉是从哪里得来的?”

    那人站起来道:“我本已出家。可自知道家中父母双亡,再无了后,又还了俗。想投一个书院用功读书,如将来考取功名。所以一路寻访往京中来。偶遇一位赖头和尚与我说,这刘家镇书院甚好,今年中了十来位进士,连状元探花都是从这书院出去的。让我来求学。并让将这个玉捎来,说是做个引见之物!”

    黛玉便问:“那你姓氏名谁?哪里人士?”

    那人又施礼:“学生姓甄,名宝玉。金陵人氏。”

    黛玉闻听,如同霹雳:“你姓甄?叫甄宝玉?”

    众人见黛玉变声变色,都吃了一惊。紫鹃扶住他:“姑娘,你怎么了?”黛玉强咽心中泪,再次打量这位宝玉,与自己的那宝玉,那神气,那眼眉,那身量模样,真正如一对孪生兄弟!心中泛起波涛。又克制住自己,笑问:“甄宝玉,你来这里读书,可曾考过童生秀才?”

    甄宝玉见师母变色,只害怕不收留自己,正着急,又见师母如此问,心中放下心,又忙跪倒叩头:“先父为学生早已捐过监生。”说着双手捧上来名帖。

    黛玉命他起来,接过名帖看看,点点头,命甄宝玉收好名帖,又与他引见:“这位是王新鹏,乃今年春闱考中的探花!”

    甄宝玉忙过来与他见礼。

    王新鹏笑道:“甄秀才,你的姓名也太那个了。”又笑对众人说,“天下相象的人太多了,可这位与林先生也就太象了。”又转脸笑说,“甄秀才,我给你说个谜猜猜!”

    甄宝玉见他一脸古怪地笑,又见他要说谜,莫名其妙地笑问:“什么谜?在这里这会说?那我就猜猜!”

    王春鹏做个鬼脸笑道:“ 茑茑姑娘去降香,香头插在几案上。

    远看象是我先生,

    近看是个小和尚!”

    话未落地,一院子人哄堂大笑,甄宝玉满脸通红。

    黛玉恼怒地啐了他一嘴:“真正个小狗屁儿,是不是该打?”

    紫鹃笑道:“打不得了,小狗屁儿如今是探花郎了!再说,您打他,那二奴能愿意吗?”

    众人又笑了。黛玉也觉得可笑:“等着,等那张二奴进门,自有你瞧的!”又命他:“小狗屁儿别淘气,这位甄秀才初来乍到,一路辛苦,还得你去安排。让他住下来,认识一下同学同窗。”又命甄宝玉:“你刚来,不知你读了些什么书?写过些什么文章?你住下来后,将今年春闱的试题做一遍。至于题目,你可问探花郎。你三天内必须写完。写完后交给他就是了。”

    甄宝玉忙跪拜答应:“谢师母地收留安排!”王新鹏果然带甄宝玉去书院落脚了。

    林家院子这会儿热闹极了。两孩子饿了,一齐大哭。两丫头一人抱一个哄,慌的紫鹃去热奶。听着那哭声,黛玉也过来瞧,只见两个孩子哭地好似吹喇巴——一声比一声高。想想八个月的兄妹俩还会看样儿,笑起来一起笑,哭起来一起哭,真能忙坏一家人。虽如此,可做母亲的,心中却又有无限的欢乐!想想贾宝玉还不回来,而来了一个甄宝玉,想想那个梦,心中不免生出许多惊怕!

    过了两日,甄宝玉便将试卷答完了。王新鹏拿来交给黛玉。黛玉坐在枣树下的石桌边上,一阵看完,见那文章流畅,语句精彩,文字俊秀,另有一番天地,十分高兴。当即命丫头给他送去一套文房四宝,算是奖励!这里与王新鹏笑道:“这甄秀才与你绝对差不到那里去!咱书院又可以出一个探花,说不定还是个头名状元呢!”

    王新鹏笑道:“可惜是个和尚。”

    黛玉奇怪道:“和尚已经还俗了,难道还是和尚吗?”

    王春鹏大笑:“不是和尚就好。离下年秋闱乡试还早呢。今明年他可以连用功带娶亲。我想要为他做个媒!”

    黛玉更加奇怪:“做谁的媒?他初来乍到,谁家的姑娘能嫁他?”

    王新鹏瞧瞧丫头们都不在,便笑道:“紫鹃姐姐难道不能嫁他?论年龄,才貌怎么能不配?紫鹃姐姐虽是您的丫头,不是已放出去了?他也是个和尚才还俗嘛!彼此彼此。而且他又是你的学生!这个媒,我一定要做成!”又嘻嘻笑道,“师母,这儿可是有许多人再打紫鹃姐姐的主 意,让于大叔说媒呢!我听说了,好生气。偏巧来了个甄宝玉,我一眼就看准了!他才与紫鹃姐姐相配呢!”

    黛玉听他说的都是理,也早知道镇上有人看上了紫鹃,便是这位探花,也曾偷偷打探过呢。只是他爷爷不知孙子心思,硬订下了张二奴!此时又见他说的是甄宝玉,心中也觉合适。便不言语。见她不言语,王新鹏更是大笑了起来。

    刘翁回镇上来看庄稼,原本诙谐地模样,今日也挂上了霜。与于司吏张员外林先生说起了,长安方圆五百里,自去年十一月至今滴雨未下。早春瘟疫死了不少人,这旱灾又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哪!无粮无菜无水,多少邻县邻镇的树叶都吃光了。百姓们苦不堪言。听者无人不叹惜。宝玉黛玉从小长在富贵乡,从不知五谷怎么种怎么长,怎么收怎么磨成米面,更不问农时稼桑丰欠如何。可落脚刘家镇后,看到了真正的庄稼,见到农夫的甘苦,自然而然地操心起野田禾苗来了。粮食欠收,自己一家人吃什么?学生吃什么?况且刘家镇多是农户,靠的就是农田收成呵!尤其是书院井干了,自家院里的井也快见了底。镇里人都到这里来担水——全镇上只剩下这口井有水了。

    宝玉黛玉走路,吃饭,安歇无时不说此事。贾母也叹道:“真正是当了百姓了,大灾小难样样得忙啊!”黛玉几次求他的佛珠,总不见孔内显什么。心愁是因为治病救人将楠木珠儿泡坏了。无可奈何,心里干着急,加上有身孕,更显的病怏怏地瘦了许多。这天起来,险些之晕倒,被贾母喝回屋内休息,不许出来。黛玉躺了一上午,不耐烦起来。见炕头放着那台琴,手痒痒起来,便将琴放在炕桌上,静下心来,手指轻掠过琴弦,便发出一阵悦耳的乐曲声。轻轻地弹,渐渐上劲。一腔愁苦全化在了琴声之中。一手取下那佛珠,另一不停地弹着,眼瞅着那珠儿,心中暗泣:“姐姐兮,姐姐兮,旱即大甚,则不可推兮。

    兢兢业业,忧心如焚兮!

    救病积德兮,救灾更甚求兮。

    姐姐快来兮,吾为你悲伤万分兮!…”

    琴中不免悲音如泣。转儿又怨雷公公雨婆婆们为什么不降雨?越想越恼,琴中怨恨也就越重。黛玉一心在琴上,那知道随她那琴,天上起了风,而且越刮风越大,黄土满天飞。

    那贾母本坐在屋外房檐下,听黛玉弹琴,看大门外车来人往。忽然风起沙飞,迷了眼睛,忙叫道:“林丫头!快,沙子迷了我眼睛!”连叫几声,没见黛玉应答,倒是鸳鸯紫鹃从厨房跑了出来,扶住老太太,帮他吹去沙子,扶回房内坐下。

    紫鹃去瞧黛玉,只见黛玉歪在桌边又睡着了。忙扶他睡好,盖上被子。想取掉他头上银簪,一动红佛珠,浑身发麻,忙松了手。回头想叫鸳鸯,又发现墙上挂着时那白拂尘,宝剑都不见了。心中吃惊起来。忙奔出来,想给贾母说,又掩口不敢提,只说姑娘睡着了。

    贾母奇怪道:“刚还弹着琴,这会儿就睡着了?”又见门外一片漆黑,风呼呼地。满镇人叫着奔回了家。书院学堂急急散了学,宝玉奔了回来。贾母命宝玉看看黛玉是不是又病了。宝玉回屋见黛玉睡的好香。紫鹃跟进来,指那红佛珠,宝玉忙去动,也是浑身一阵麻木,忙松了手。紫鹃又指墙上,宝玉也吃了一惊。

    贾母心中疑惑,问宝玉:“你林妹妹好生奇怪。瘟疫那么厉害,他那珠儿泡的水便能治好,而且不是一个两个,只怕上万了吧?”

    紫鹃心中更是惊异:“那珠儿是当日他亡故时,我找不来好填口,看见姑娘旧日从南边带来的箱笼里有这颗檀木佛珠,听王妈妈说,檀木不坏身,就拿它当了填口。……也真不知道那珠儿着了什么道!”

    鸳鸯道:“林姑娘也确实奇怪。原在府中也就聪明爱读书,但身子娇娇病病地谁不知道?可怎么到这儿一下子变的无病无恙地?真觉得他好象换了一个人!”

    宝玉笑起来:“我在府里时,也常病啊痛啊的,可自从来这里后,也好了。那不是好了,是逼得。如果不硬撑着,怎么好挣这口饭吃呢?林妹妹如今有喜,还不是得照看书院嘛!可怜!一个弱女子如此,好难啊!”

    说的众人笑了起来。天晚了,一家人见黛玉依旧熟睡,也各自休息去了。宝玉因听黛玉说过佛珠显灵之事,本不信,可今日心里不能不奇怪。可黛玉睡着了怎么问?只得也安睡了。………

    可谁也不知道,此时的黛玉真身早已出了壳,与灵芝仙姝元神合一处,正在华山某洞外与众仙一起与瘟神争斗呢。原来,那瘟神在去年入冬时,因无所事事,与雷公公雨婆在华山洞府处赌棋,赌输了自己的乾坤葫芦。心中窝火,回自己府时,又撞在泰山天门外的一巨松上。将瘟病袋撞了个大窟窿,走了许多瘟虫。那瘟虫便跑到长安作乱,传瘟疫害人。京城内外一的土地城隍纷纷上奏玉帝。玉帝闻报大怒,要将瘟神打下凡界。瘟神不愿,逃出了凌霄殿,藏匿起来。走半路想起雷公公还拿着自己的乾坤葫芦,便找到雷公公处要回来了。因恼怒事由雷公公等雨神嬴了自己而起,便略使小计,便将雷公公雨婆婆,兴云童子,闪电娘娘并一些助雨施云的大神小仙们一骨脑儿,全装进了他的那乾坤葫芦里了——只跑掉了一个风姐姐。您想想,众雨神被困于乾坤葫芦内,天怎么下雨?天上一日,世上一年。瘟神赌输、被贬、藏匿,在仙界不过是几个时辰之事,可世上己是半年多了。

    风姐姐逃出了瘟神手心,想奔告玉帝众神,又怕众天神怪雷公公惹事,给雷公公再惹事非。便邀了许多仙子,如:百谷仙,百草仙,百兽仙,百鸟仙,……一起来找瘟神。

    那灵芝仙姝论修行功道,在众仙之上,可此时正在人间历劫,所以动作慢一些。一但知道雨部众神遭难,岂有个不救之理?当即取了拂尘宝剑赶了来。

    您知道那瘟神躲在何处?原来他记恨自已输棋的地方,跑到华山地界,躲进了一个深山洞中。此时华山诸神不在位,众小仙又斗不过,只好将瘟神围在那里。众百仙通神,得知瘟神下落,赶来与华山众仙会合,找到瘟神藏匿之处,团团围住,要瘟神放出雷公公他们。

    此时百仙们飞来舞去,将华山捶摭的一片漆黑。风姐姐助战,飞舞长袖,将天地搅的飞沙走石。

    可那瘟神何曾将这些个散仙土神放在那眼里?摇著乾坤葫芦,笑指着众仙:“尔等小娃娃,真真可笑。要么美人小女样,要么不入流的武士样,连自己都护不了,却要与我瘟君争闹!算了,我也不想坏你们那点道行,快快走吧,我累了,要睡觉!”说完走进山洞深处,找了个地方躺下片刻,鼾声便山响了起来。

    众仙恼怒,冲进山洞,想抢那葫芦,惊醒了瘟神。瘟神大怒,一挥袖,将众仙煽出去几丈远:“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敢跟我争什么?纵然让你们一百步,尔等是我对手吗?真动手,瘟君我便是不伤尔等生命道行,让你个脱祸躲灾,也少不得惹你们一脸羞燥!快滚吧!”众仙要往进冲,瘟神怒道:“你们再要闹,我就把这个葫芦烧了,……送你们一个死雷公怎么样?”说完倒头又睡去了。气得众仙围在山洞外大骂——可不敢往进冲。

    就在此时,灵芝仙姝赶到了。众仙见他来,十分高兴,告诉他方才瘟神之言。灵芝明白:来硬得,会闹得玉石俱焚。只有智斗了。她三思之后,悄然进了洞,给瘟神施了一礼:“小神拜见瘟君伯伯。”

    那瘟神虽恼怒,可人家拜见,又叫自己伯伯,心里多少有些舒服,一瞧那仙子黛眉如月,目如秋水。面似桃花,但嘴如含丹。耳带玉环,乌发碧簪。簪子上还有玫鸽卵大小的红玉珠儿。一身翠衣,身如细柳。认出是谁了:“原来是灵芝姑娘驾到了?”

    灵芝摇头:“不敢当不敢当。年年蟠桃会上常相见,已有几回了吧?今日在此见神君,真是三生有幸!”

    瘟神笑道:“你来也和他们一样吧?”又指自己丑陋无比的脸,“难道就不怕我把你也吃了?”

    灵芝道:“你是尊大神,岂能与我等小仙一般见识?您是天上的大神,偶犯小错,便遭贬,小神我也为你不平!真正不该如此惩罚您哪!”听这话,瘟神点头。

    灵芝道:“可我等小神无法救您,我想起一个人,他会帮您的。”说完便念了一句,“天上地上六个一……”便不说了。

    瘟神正在怔怔地听,忽见灵芝不言语了,便问:“六个一怎么了?”

    灵芝笑道:“您猜!”瘟神凝神寻思,猜不出来。灵芝道:“您的祖师啊!”

    瘟神讶了一声:“姑娘说得是太上元始天尊?”心生几分胆怯。要知道,这太上元始天,正是瘟神的祖师爷。瘟神问:“你提他干什么?”

    灵芝又念道:“万丈深潭一盏灯,

    千里而来锐气增。

    路过街头一斤斗,

    赶到江头无船行。”

    瘟神明白了:“是龙眼、远志、滑石、当归。你拐着弯劝我?让我听你们的?可是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

    灵芝道:“您虽猜出了可您不明白我等的心。您虽犯律条,可不是死罪。我约众神一起为您向玉帝求情!您若放了雷公公他们,他们也一定会向玉帝求情救您的。”

    瘟神听了哈哈大笑:“你乃一个小小灵芝仙,敢说如此大话,把我当成什么了?”

    灵芝笑道:“我乃小神,您是尊大神,即便我说错了,您老人家难道能与我计较吗?”又念道:

    “性急如雷怒,无文肚中空。

    高楼多占座,两面看西东。”

    瘟神大怒:“你说我肚中空空?”

    灵芝哑然一笑:“我这说的是天鼓!如果玉帝知道您将雨部众神困在您的宝贝里,还不打发天兵天将来捉拿您?再把你压在昆仑山下受苦刑,那怎么好?别忘了,天鼓一响,众神出征!瘟神伯伯,您可就不得了了!”

    瘟神顿时泄了气,垂下了头。知道灵芝说的不差。天鼓响,天将到,托塔李天王,哪咤三太子,……自己是个文官,再大的本事,不及当年弼马瘟的五个手指头呢。这可怎么好?

    众仙见瘟神哑口无言,也围上来了,向瘟神求情,要他放了雨部众神。瘟神闭上他的小眼睛,心中几个反复,可雷公公让自已遭受如此劫难,绝不能轻饶。便又说:“你们说什么我也不能放!要他们陪着我受刑罚!谁也别想拦!”

    众仙恼怒起来,有的飞剑,有的舞刀,有的变成豺狼虎豹扑向瘟神。瘟神一个哈哈,轮开手中乾坤葫芦,说声“收”,便将众仙连人带宝收进了葫芦!逃脱的几个吓地躲进了华山石缝。灵芝因有肉身在凡间,所以身重,未被收进去,可也吓了一跳。

    瘟神原来脸是绿的,这会儿已变成了青的。使得小眼睛大嘴巴,硕大的头,其丑无比的模样,更添了几分丑陋恶煞!

    灵芝见众仙又受劫,剩余几个功道更浅。而自己肉身在凡间,不能耽搁太久。只好硬着头皮又向瘟神说对:“别生气嘛。我不与你争,只陪你说会话好吗?”

    瘟神怒道:“说什么也不行!就是你说什么也斗不过我!”

    灵芝笑道:“论打斗,小神不是您老人家对手。可论这文才口才,瘟神伯伯,您可不是我对手!”

    瘟神嗤之以鼻:“文才口才?你更不是我对手!”

    灵芝笑道:“哪咱们比一比。”

    “比什么?做诗还是写字?”

    灵芝知道瘟神虽丑,可文才远在李天王等之上,不敢小瞧,便说:“咱们不做诗,说说圈圈绕好吗?”

    瘟神问:“什么叫圈圈绕?”

    灵芝笑道:“我说什么你学什么,您学对了,就算我输!”

    瘟神心中盘算,这小灵芝不知又出什么鬼点子,可再难,能难住我吗?便冷笑道:“就依你!”灵芝笑道:“那我就说了:

    ‘织女送我五彩线,我取彩线绣凤凰。

    湖兰绣得凤凰台,凤凰台上游凤凰。

    金线绣得红凤凰,银线绣得白凤凰。

    粉凤凰配黄凤凰,粉红凤凰花凤凰。

    天上地上飞凤凰,五彩凤凰美凤凰。’”

    瘟神听了哈哈大笑:“用小孩家的玩艺来难我,这有什么难地‘织女送我五彩线,我取彩线绣凤凰。湖兰绣得凤凰台…”越念越说不到一块了。

    灵芝笑着又念了三遍,由慢到快,越念越快。念完后请瘟神念。

    瘟神满嘴哄哄哄,更念不到一块去了。沉下了脸:“小丫头,你在取笑我!”

    灵芝道:“您是尊大神,说话要算数!这次你输了!”

    瘟神无言对答:“你才说了第一个。”

    灵仙道:“我再说第二个。听清楚了:

    ‘孔夫子,算盘子。眼珠子,钱袋子。

    掷骰子,九饼子。六条子,三万子。

    东西南北白板子,四通红中发财子。

    一自家来四在后,五自己来六六顺。

    男人输了卖妻子,女人输了卖身子。

    呜呼哀哉卖儿子。怪应怪小骰子。’”

    瘟神听灵芝一阵说,如坠云雾。等灵芝说了三遍也没弄清说得是什么。

    瘟神笑了:“刁钻古怪的小灵芝,你的嘴怎么那么巧?你都说些什么?我听都没听明白,当然学不了!”

    灵芝道:“您认输了?”

    瘟神忙摇头:“我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小把戏?第三个是什么?”

    灵芝道:“那我说第三个。瘟神伯伯听好了:

    ‘天上神仙游,地上人马走。

    圈里有羊猪,大田走耕牛。

    今世如炭火,滴水不见有。

    禾苗尽干枯,草木都垂头。

    农夫心如焚,妇孺干悲哭。

    万户寻求水,涩液贵如油。

    百姓求雷公,百官拜雨母。

    四处乱降香,求天降甘露。

    甘露尤何在,瘟伯兮瘟伯!

    瘟神听此言,心有所动,可又想自己怎么下场?灵芝明白其虑。催他:“快说啊!”瘟神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