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姐,我明白咱们以前有过过节,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更何况您的事情我自始至终都保守承诺没有对任何人讲,要不然怎么会您现在依旧可以在教委风光无限呢?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按理说这张底联对我也没多大用处,仅仅是亲戚现在做了法人生怕日后有纠纷才让我来更改的,您有何必跟我玩游戏呢?”赵慎三一看没了这张底联,那一急自然是非同小可,他心想这样的东西除了科长有钥匙能拿出来,别的人也没必要弄这个翱所以一下就断定一定是黄海菊耍的花招,更加觉得不下猛药难以拿得住她,也就把心一横,又提起了当年亲眼看到黄海菊跟孙廷栋主任偷情的事情,想借此要挟黄海菊拿出那张底联
果然这招杀手锏百试百灵,黄海菊登时面红耳赤起来,急赤白脸的解释道:“小赵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认为呢?姐姐可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呀!别说你这张底联对我来说根本没一点用处,就算是明知道能怎么着你,姐姐我也不能要挟你呢,我可以纺我真是没看到!说老实话这东西我接管科长到现在都没有打开看过,更加不知道怎么会少了一张啊不过小赵兄弟,无非就是一个底联,丢就丢了吧,还能怎么样?反正你的朋友也无非是害怕留着这个东西日后说不清楚公司的产权,你给他另外写一章转让协议不也一样吗?怎么会把火气撒到我头上,话说的那么难听呢?”
也难怪黄海菊满腹委屈了,这个东西如果不是关联着矿难的事情,委实是一件最最微不足道的东西了,她看赵慎三居然会为了一张无关紧要的纸就把她的丑事都说出来,因为不了解内情,她就恨起赵慎三来了
赵慎三看着黄海菊的表情,毕竟是好几年的同事,他明白黄海菊虽然八卦了一点,但是却并不是心机很深的人,也觉得嘶像是在伪装,倒有些懊悔自己不该那么刻薄的提起人家的丑事了,再加上还想从她嘴里套出实情,就赶紧抬手朝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说道:“哎呀呀,打死你这个混蛋,怎么能把黄姐姐气成这样呢?黄姐呀,你可别怪我混艾你都不知道我家的那个小舅子……唉!刚娶了媳妇,这可倒好,生生娶回来一个太后娘娘,生怕我们坑了他们两口子,这不要跟我闹分裂的吗?今天上午居然跑到我单位去闹腾,说要是不赶紧把学校的产权明确给他们,她就要找黎书记去评理去!你说说姐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因为他资历不够办学,我用我的名义帮他拿出了手续,现在看赚钱了就生怕我黑了他!我刚刚才跟黎书记,如果她真闹腾去了,我还怎么混下去呀?所以刚刚一肚子火气,没详细想就撒到姐姐身上了,姐姐千万别生气呀,要是心里难受就打我几下吧!总是兄弟该死,还请姐姐千万帮忙想想会弄到哪里了?赶紧帮我找出来我还给那太后才好”
赵慎三这么一说,黄海菊怨恨稍息,因为如果真的因为一点小事闹腾到市委书记那里,也的确是不好交代的,也无怪赵慎三会吓成这个样子了↓也不想真得罪了赵慎三,就笑着说没事了
黄海菊接着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但这张纸却蒸发了一样渺无影踪,她又苦思冥想好一阵子才猛地一拍手说道:“哎呀,终于想起来了,没别的人动过,这东西一定是掉在马主任那里了!”
赵慎三猛地一惊问道:“马主任?她要这东西干嘛?啥时候来拿走的?”
黄海菊说道:“不是的,这件事早了,就是你申请办了这个学校后不久,哦,就是你还跟双双谈恋爱那阵子,有一天马主任突然让我把去年一整年社会办学的手续都给她拿去说她要查个东西,我自然就给整个档案盒都她送去了,她看了一天,第二天才通知我去取回来,我没在意就放好了,现在想来,会不会是马主任在看的时候不小心把这张纸弄掉在她办公室了?要是那样的话你就不用着急了,因为这么久了,有多少也被清洁工扫走没影了!”
赵慎三听的满头的冷汗,他断定黄海菊说的一定不是假话,那么也就更加不敢抱定跟黄海菊一样侥幸的心理了,要知道马慧敏要走去年的社会办学材料,极有可能就是冲着他赵慎三这个手续来的!这样的话,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说不定非但是底联,就连一整套手续都被她复印过了也未可知,那么,这女人拿着这东西有什么用呢?当时又没有发生矿难,就算她拿着也无非是能指控他以职务之便参与社会办学,充其量就能让他受点处分,可她却也一直没有发难呀,莫非她能未卜先知,知道这起矿难一定会发生,知道这张纸可以变成勒死他赵慎三的绞索吗?
赵慎三的心头更加如同加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透不过气来,但他明白已经不能接着追问逼迫黄海菊了,否则的话她一定会对他的迫切起疑心的,就强笑着说道:“既然这样就不麻烦黄姐了,对了黄姐,既然是马主任弄丢的,咱们如果说出去的话可就不好了!毕竟马主任跟郑市长的关系……你是明白的,尤其是涉及到了我,更加可能引起领导们的误会,到时候追究起来咱们是闲话的源头,可就没什么好处了!所以……这件事就咱们俩知道行吗?教委的人唯恐天下不乱,您现在当了正科又好多人眼红,万一在领导面前挑拨点什么,对您可就不好了,等下谁问你我过来找你干什么,你就说相帮朋友申办学校的好吗?”
黄海菊最是知道谣言的厉害,忙不迭的点着头说道:“放心放心,小赵兄弟,姐姐明白的,不会乱说的”
“嗯,黄姐,刚才我被小舅子两口子气糊涂了,说话很是放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艾我素来都不是尖酸的人,但凡姐姐对我有一点好处我都不会忘记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说,兄弟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忙的”赵慎三为了封住黄海菊的嘴,不惜许起愿来
一番话果然哄的黄海菊开心起来,笑眯眯把他送出了办公室,果真有同事看赵慎三进了职成科半天,就进来探问他干什么,黄海菊就按赵慎三吩咐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出了教委,赵慎三心乱如麻,现在马慧敏也已经是政府副市长了,他怎么能找上门去讨要呢?就算是他去讨要,她一句没见到还不是把他堵得死死的?这个证据要想找到看来是难上加难了!
他坐在自己的车上,把车停在广场边上,趴在方向盘上稳定着情绪,慢慢的,恐惧跟绝望被一种赌徒般的凶狠代替了,他心想就算吓死,该来的也一样会来,还不如冷静下来沉着应对,仔细分析潜在的威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逃过去最好,是在逃不过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先是给刘玉红打了一个电话,仔细的询问了些什么,当对方很肯定得回答一切按他的指示已经办好了的时候,他心里更觉得踏实了一点,就吩咐道:“嗯,这样很好,玉红,小杰这次犯的事情很大,千万让他别回来,你们也别用电话联系,还用我交待的渠道沟通吧,我这边也正在加紧活动,等风头过了我会给安排他回来的”
赵慎三的惫懒劲头一上来,脑子倒清晰起来,心想只要你们找不到刘玉杰,就不能拿老子怎么样!但是他惊魂稍定之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太过奇怪,要知道马慧敏虽然刻薄狡诈,但是绝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更加不会为了一句话都能推脱干净的责任就提前收走他的那张底联,那么,那张纸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意思拿走了,会是谁授意她的呢?
……难道说……是朱大哥???
天哪!
赵慎三的脑子里猛然间居然闪出了这个念头,这个念头一出现,却如同早就藏在那里的结果一样飞速的凸显出来,还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合情合理,让他更加浑身冷汗直冒了!——
当初他跟王德办学校的时候王德就说过朱大哥知道这件事,但是却故意不问——
学校办好了还赚了不少钱,他曾经很是得意的在朱长山面前显摆过,但对方表现很是冷淡——
朱长山提醒他这个学校的钱不好赚,让他注意点——
这一次矿难发生后,下井的人除了救援队就只有朱长山跟他两个人,救援队的人员拿了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