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这个小姑说的竟有百分之八十靠得上。
苏辰熙打发了那人,一个人抱着手臂站在树下阴影里,脑中飞快想着自己的事情。他自忖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人,起码在那样的一个大家族里生存的人又有哪个能说自己是真正的君子,干净得不沾一点儿血腥。
他眼睛望向那四匹大马拉着的车厢,再望一眼距离他们车队不足五十米的孤零零的一架驴车。心中的念头不断拉扯着,搅缠着。一双手已经是慢慢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忽然,一声清脆的笑声传入了他的耳际。能够这么肆无忌惮,肆意欢笑的,除了那洛水兰又能有何人?
果然,苏辰熙转头看去时,那洛水兰竟然在追着一只蝴蝶嬉笑着。而那蝴蝶竟也不惧她,只是在洛水兰的胸口,发间盘旋,惹得美人连声欢笑,她的脸就像是被晕染了一层五彩的霞光,在夕阳的映照下,发出一种圣洁的光。莫名的,苏辰熙满心的戾气便慢慢化为了乌有。
片刻之后,王思宇紧皱的眉心渐渐地舒展开来,低下了头,自嘲地笑了起来。
洛水兰没心没肺的追着一只蝴蝶跑来跑去,忙坏了紧跟着她的刘思云。
刘美人冷着脸,只差没把洛水兰拉到马车上绑起来。
刘思云今天的心情是超级不好,那个王媛何德何能,竟然敢就这样跑到郎主面前来疯言疯语一番,可却当真惹得两个男人全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一个躲到了车上再不下来,还不让任何人靠近。另一个则跑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刘思云死死盯了眼那就在左近的驴车。那辆驴车破旧得连车辕上的漆都剥落了。这么一个小姑出远门,连个像样的侍从奴婢都没有,就这样窘迫了,那女人是有多大的胆子敢说出那样一番疯话来的。可偏偏,这两个最不应该相信的人却是信了。
若是当真世事都那么简单容易,自己还用得着这么费心的算计吗?
刘思云死死咬着嘴唇,盯着驴车那愤怒又嫉恨的眼神如有实质一般。却让远处的苏辰熙不觉起了旁的心思。
“这个女人早晚是个祸害!她听到了方才的对话。若是王媛当真嫁给了王思宇,这个人必定能够想到这里面的来龙去脉。看来,这个女人是不能留的了。”
苏辰熙就这样远远地,冷眼看向刘思云,直到她追着洛水兰跑远,才收回了视线。这时,他的脑中却是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王思宇不能动,王媛更不能动。这两个人不但不能动,还要尽力地保护起来。他们各有各的把柄捏在自己的手上。更何况,那王思宇若是运用得当,完全可以让京陵王氏牵扯在这个人的身上。而自己呢?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半部兵书,这笔买卖可实在是相当得划算。至于这个刘思云……也只能怪她的命不好了!”
想到此,苏辰熙露出了一抹微笑。大踏步来到了王思宇的马车前。躬身一礼道:“郎主,属下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