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散,他呼吸略重地瘫软在床上,感受到身体各处的酸痛麻木,穆赫南暗骂几句,等到缓过劲來,才慢蹭蹭地爬起來,偷偷瞥了一眼房门前,门外竖立着两个黑影,看來是有人看守着他的。轻手轻脚地挪到桌旁,小心地喝了口水,才松了口气地坐在凳子上,掐了掐身上各处酸麻的肌肉,这种功夫大概是太久沒用了,不能像小时候随心所欲,随便拍一掌都能粉碎石头。而且运气的时间太长,以后也要练练來熟悉到曾经的程度。点穴方面看來也要下些功夫,小时候爷爷心疼他,所以才沒练那劳什子折磨人的缩骨功,现在动起來也不是很灵活,武术什么的怕是白练了~
屋内装潢极为讲究,低调处尽显奢华,铺满绞纹藤蔓的黄杨木圆桌,茶具虽简单,但却是极好的暖玉温壶,月白色半通透,尽量保存其中茶水的温度。床帐褥被也是触感极佳,柔软光滑,绣纹精细。尼玛,这住这里的人简直就是大土豪啊。穆赫南啧啧暗叹,欣赏完茶杯,又看了看屋子墙边架子上的古玩,很明显,对于现在处于这间土豪屋子的他毫无自觉。
封闭的窗户传來极小声的转轴吱哑声,他警惕地看过去,雾凛越修长的身形置于窗边,纤长的手抬起对他招了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穆赫南点点头,捞起被放在矮榻上的包袱,蹑手蹑脚地來到他面前,雾凛越挑眉露出丝丝笑意,看了一眼房门口,环住穆赫南闪身离开,再落地时,已经是闹市区的一条小巷中,一落地,穆赫南就推开雾凛越自顾自地走出巷子,留下脸色微僵的雾凛越。
“怎么,不高兴……”雾凛越好笑。
“哼。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穆赫南冷笑回头。略带疑惑地打量着陌生的四周,又道:“这是哪儿,”
“左蜀郡。”
“左蜀郡,你见到东洲四会的主子了,”穆赫南惊疑。雾凛越摇头,说:“只向巫峡确认了一些事情。”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绑票,然后你好去办事,办完事再然后顺手带我出來,”穆赫南一脸你很好地点头,转身就走,显然气得不行。
“穆赫南,雾族的事不是你应该插手的。”雾凛越似乎有些不太悦,淡淡地道。
“那我还不如直接顺了巫峡的意,投靠东洲四会算了。还能干我的老本行。”
“老本行……”雾凛越皱了皱长眉。穆赫南嘿嘿邪笑,“就是,,挖,,坟。”
“你做过那种事,”太子殿下似乎不太敢相信。
“恐怕是以前亏心事做多了,现在遭报应了,摊上这种事……”穆赫南撇嘴喃喃,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要这样,明明平淡地过着生活却來到这种地方,明明普通的他却要背负上这些虚无的东西,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沒有人在等待着他,沒有人期待着他回归,如今一无所有的他为什么要踏上路途,去寻找着那荒唐的事实。
穆赫南呵呵冷笑,恍惚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或许这些都是他的梦吧。等待着梦醒了,一切就将恢复正轨……
集市的嘈杂、热闹,人们的一举一动涌入他的耳,他的眼,仿佛格格不入,一切都不真实起來。不。他不应该是在这里的。那他应该去哪儿,穆赫南茫然地看着,失魂落魄地抱着头。
“公子。”少年纯澈的嗓音灌入耳,啪嗒有什么东西打开了,少年的声音略带急切又响起來:“公子等等我。天气热,把伞撑着吧。”
“撑你大爷的伞。老子又不是大姑娘。赶紧滚。”一个醇厚的男音响起,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公子,你出來这么久了主子会担心的。”少年嗫嚅道。那另外的男子似乎很不高兴提起那主子,嫌恶地碎了一口,道:“担心个屁。老子好好的要他担心。天天就把老子关在院子里,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公子你怎么能说这些呢……”少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责怪道。
“哟呵,我就不能说这些,还有你,你跟着我干嘛,偷偷给那小白脸儿报信,”
“不是啊,公子,我……这不是一路上你都要有人照顾嘛,”
“我好得很,有手有脚不用,你,赶紧滚,回家去,”
“哎,公子你别走啊,”
那二人走过之后,穆赫南顿时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空气中漂浮的风沙吹进他眼睛里,眼眶里的液体几乎摇摇欲坠……雾凛越回过头,看向反常的穆赫南,复杂不已。
“雾凛越,你看见了吗,刚刚路过的人,一主一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