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的打磨而不朽,而后者风一吹就会四散。
这一刻,陶皮皮相信了他所说的是誓言,或许是因为这双眼睛里的光芒太过炽热,让他信了这个从前风评极差的纨绔,能照顾好自己的最为珍贵的妹妹。
这双眼睛里的光开始涣散开去,陶皮皮用虚弱到听不清晰的声音喃喃的说着:“陈允淮,我明明是要杀了你的,可现在却要比你先死了。说到底,我还是羡慕着你”
“不管你信不信,当年谢氏灭族之事,同我无关。”离妄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在不断的变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颗女娲娘娘精心捏成的头颅,轻微的摇晃了一下:
“不要告诉她我是她的哥哥也不要告诉她是我救了她眠儿她应该欢喜无忧的活下去”
“好。”
这个字落下的时候,那双敛去了世间所有颜色的眼眸彻底闭上了。离妄知道,从今往后这个世上,再也不会这么有一个人,一骑战马,姿容俊若天人,引得朝樱城里最红的花魁,甘愿为他入府为婢。
世人皆谓他心如止水,因为他们不知道,他的心一早就给了人
离妄抱起仍在昏迷中,但面色渐渐恢复红润的陶林,朝着雾气散去后的院落走去。他走的极快,像是害怕着怀中之人会突然睁开眼,看见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
他怀揣着一个沉重而悲伤的秘密,且答应了那个人,要将这个秘密一生一世的守下去。所以啊,那间该死的屋子怎么这么远!
此时走的急切的离妄并未听见,怀中人那声轻不可闻的呓语:哥哥
☆、世间安得双全法(二十三)
陶林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可她依稀记得在梦里,她梦见了鱼宝。
浑身是血的鱼宝,就这样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哀恸的光芒,任凭陶林怎么叫唤,他都没有应声。或者说,他应了声,只是陶林听不真切,他那流着鲜血的嘴巴里说了些什么
真是一个,奇怪而不安的梦
怪梦中醒来后,陶林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猛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痛痛痛”她抽着气叫唤道,只是脸上的疼痛随即就被小命还在的喜悦给盖了过去。要不是她现在浑身上下都酸痛的要命,准得跳下床狂跑几圈!
开门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陶林歪着脑袋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万分委屈的哀嚎道:“师父!”
她现在装着一肚子的话要同离妄说,当然,主要是以诉苦和装可怜为主。
离妄眼眸中的浮现着的空濛,在看见陶林转醒后的那一瞬间,化作了一捧清亮的星光,他径直走到床边,而后紧紧的箍住了这具还未反应过来的身体,出口的声音里融进了浓烈的心疼:“是不是被吓到了?”
陶林原本想说:才没有!小爷是这么容易被吓到的吗!可这一刻,她嗅着师父身上淡了不少的烟火味,感受着从他身上渡过来的温度,这些急着想要冲出口的话,突然就被吞下了腹中。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委屈巴巴的说着:“徒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背后的那双手将她搂的更为紧了,吹进耳中的声音让陶林的一颗心酥酥麻麻的:“看来,为师以后须得寸步不离的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