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不久后他脱下□□的那一刻,那间密室骤然明亮了起来,灼灼的灯影中,离妄才明白了这间密室的本身就是出口,而它之外,皆是被无尽黑暗笼罩着的世界。
现在,他听着陈澈白说起这些往事,却无端知道这些并非真相。那个锁着记忆的盒子剧烈的翻动着,离妄咬着牙,强压下从每一滴血液里传来的刺痛感。
“当年之事,还有谁知晓?”
“这个”
陈澈白不明白大师为何会对当年之事这般感兴趣,可既然是大师想知道他首先想到了上头那位,却立马摇了摇头。赈灾这种事,他可做不来!有苦又累,还要好几日都见不着眠儿。
还有谁呢?陈澈白皱着两道墨色的眉,一双靡丽的桃花眼里随即迸出了耀眼的光亮,“有了!大师可以去浮提寺找延臧大师,不过听闻他近来身子不大好。”
“延臧大师?”离妄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眸中的森冷开始渐渐褪散开去。
“是啊,这老家大师虽然没有大师你厉害,可他至今已经活了一百零一岁,也算是个人瑞了。再加上王室之中有什么怪事异事发生,都会请来他诵经做法,所以这些王宫旧事他准知道。”
自从前几日,延臧大师非但没有把周眠儿的病治好,还说了一大堆神秘兮兮的屁话后,陈小侯爷就很不待见这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儿,总觉得他那些神乎其神的本事都是被吹出来的。
离妄听罢,轻轻拂落了怀中的落叶,站起身对着陈澈白说道:“带我去见他。”
这般命令人的口吻要是换了别人,陈小侯爷准的给他一记冷眼。可对方是他敬爱的离妄大师,这待遇就不一样了。
陈澈白连忙跟着站起身,神色恭敬的应着:“好。”
那个隐在暗处的人,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半浮在光影里,一半浸在黑暗中的面容上,划过一抹狠厉的笑。
陈侯爷随即吩咐下人备好马车,自己则去屋里拿他那盆刚得了没几日的红珊瑚。
整个朝樱都知道,法力高强的延臧大师生平最爱红珊瑚。那些求他做法的人中,只要是家底儿稍厚一些的,都会投其所好赠上一盆红珊瑚,延臧大师也是从未拒绝过。后来渐渐摆满珊瑚的浮提寺还得了一个“珊瑚寺”的别称。
他虽不待见延臧那老家伙,可耐不住这老家伙把整个王室都糊弄的服服帖帖的,连上头那位见了他都恭敬的很,所以礼数上还是少不得要装一装。
只是据说,那老家伙如今得了重病,不知道能不能见得着他?陈澈白一想到自己那盆美丽珍贵的红珊瑚即将为老家伙所有,就不由的心生烦躁。
陈小侯爷顶着这张别人欠了他几千两银子的脸,一路走去,引得侍从纷纷避让,可见威慑力之强大。
大家都轻声讨论着:自家侯爷是不是又被夫人冷落了?哎,可怜的侯爷啊
另一边,离妄在去侯府门口等候陈澈白之时,再一次见到了那个令他心生刺痛的女人——周眠儿。
他是走到折卉园的时候见到的她,一身素白的周眠儿坐在秋千架上,美丽的就像一朵盛开在子夜的白昙花。
她就像特意在等着他,见他来了,才丢下了手上那朵只剩下一片花瓣的绯色花朵。那双妩媚的狐狸眼中分明是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