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我想学道!但阿父说我不能一直在山上,最多准我隔一段时日来此小住几日。”
“成,待会儿叔给你收拾房间,安心住下。”
远鸿在后院逗两匹骡子玩,它们的爹妈就是花花跟奔月,已经很老了,蜷缩在稻草堆里,偶尔精神好的时候就出去转转。
元遥将刚折下的花枝插在白瓷瓶中,淡淡的桃花香气在房间内散开,陶惜年摆弄了花枝,脸上露出微笑。
插完了花,元遥给鸿儿收拾房间,陶惜年跟在他身后,顺便搭把手。他感慨说:“一晃眼都十年了,一点都不觉得。”
他掸了掸被子,又说:“这个苏还,一去蓬莱竟然就不回来了。往年过年还会给我们捎个信,说阿柏一切都好,今年连信都没有,可恶……”
“他不是说,阿柏在蓬莱长得很好,说不准再过几年就能醒了,他不会骗我们。”
“但愿如此。”
一年前的春日,蓬莱仙山,烟雾当中,一丛草窸窸窣窣响了一阵,冒出麻杆似的手脚。苏还躺在一旁的温泉里,听见动静,立马站了起来。
“夭寿啊!这里有个没穿衣服的人!”那丛草瞪着绿豆眼,张开血盆大口大喊了一声。
苏还连忙穿上衣服,捂住阿柏的嘴,压低了声音:“不要乱叫,会惊扰到别人。”
蓬莱仙山上有许多精怪,有好有坏,但大多数是好的,对他们没有威胁。
“下流!下流!”阿柏断断续续骂了一会儿,见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眼前一个活物,问:“你是何人?”
苏还木着脸说:“我是这蓬莱最英俊的男子,你的主人,苏还。”
“呸!”阿柏虽然没有从前的记忆,但以他的审美来说,苏还实在是够不上英俊,而且,他也绝不是别人的奴仆。
“就你这样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丑死了!”
苏还将他抱了起来,按着他的头对着泉水,说:“先照照你自己,绿豆眼大嘴巴,半人半妖,我显而易见地比你好看多了。”
“放开!”阿柏咬了苏还一口,跳下地,提起叶子就跑。
然而四周烟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一只巨大的飞鸟从他身旁掠过,他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还将他提了起来,说:“你怎么就不信呢,这岛上奇奇怪怪的妖精多了去了,你若是不跟着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苏还的威逼利诱之下,阿柏只好忍气吞声,每日勤奋修炼。一年后,阿柏化了人形,他们乘船离开蓬莱,回到魏国。
阿柏化成了一个绿眼睛的少年,长相普通,跟苏还一样木讷着脸,除了那双绿眼睛,没哪儿长得好看。他瞪了苏还一眼,在岛上那一年,他就没见过别的人,苏还又长得难看,他只能照着他长,也长成了个木讷的模样。
阿柏很是恼怒,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盼望着之后道法大增,好换副面孔。
他每日里做梦,常常梦见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虽说他总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就是敢肯定,那人一定长得很俊。而且,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很久之前认得他。
思来想去,阿柏与苏还说了此事。苏还听了,眨巴着眼说:“阿柏,没料到你竟晚上做梦也梦见我,一定很喜欢我吧?”
“呸!你不配出现在我梦里!”阿柏怒骂。
苏还双手环胸沉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