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她别开了头，生怕看到姜其铮冷漠的脸。

    原本以为身下的疼痛会应声传来，可出乎意料的是，姜其铮突然停了下来，安静的看了笑赧脸上依旧不停留下的泪水，他的理智也逐渐开始回拢。

    没有道歉，没有安抚，姜其铮就这样干脆利落的从笑赧的身上起来，直接往吧台的地方启开了一瓶红酒就往嘴里罐去。喝了一半，他又突然生气的将手里的红酒瓶直接砸在了地上，一瞬间，红酒的甜涩气味霎时就蔓延开来，充斥在这闭塞昏暗的空间里。

    他又启开了另外一瓶，几秒钟之后再次砸碎。

    再开一瓶，又一次砸碎。

    直到吧台上陈放的酒瓶都被他砸了个遍，他的怒意还是没有得到消停，而是蔓延到了厨房上的餐具和厨具，全部的全部，只要是他能够触及到的，全都被他砸了个稀烂。

    他在发疯，而笑赧却只能颤抖着身体，抽抽搭搭的缩在沙发上，泪眼模糊的看着他暴戾的行为，不敢吭声。

    一直到，一直到太阳西沉，窗帘外透进来的光已经微乎其微的时候，姜其铮才终于肯罢休的跌坐在了狼藉中，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黑暗完全的黑暗笼罩着他们，一个烂醉如泥，一个心碎似沫。

    黑暗中，笑赧已经听不到了姜其铮的声音，她坐在沙发上，眼看着这一室的黑暗和窒息的空气，慢慢的将沙发上散落的衣物拉回到自己的身上。

    她要离开，她会离开。

    拖着沉重的身子，笑赧慢慢从沙发上起身，吹着夜里的冷风，一路沿街走回了出租屋。

    夜深了，安静的出租屋里刘婷已经不见了踪影，笑赧没有开灯，直接摸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用被子紧紧的盖住自己颤抖的身体，陷入了噩梦与恐慌交织缠绕的睡眠。

    梦境深处，似乎是有什么缠住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因为困意的席卷，笑赧还是没有力气睁开双眼，只是迷糊的感觉到那是她熟悉而又贪恋的味道。

    沉沉的睡眠，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一直到了清晨梦醒，笑赧才看见了姜其铮疲惫的脸。没有了往日的风发意气，他的下颚已经冒出了一些细密的胡渣，无不昭示着他的疲惫和困倦。

    此时此刻，她就窝在他的怀里，他抱着她，手臂的力气让她不能撼动分毫。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怎么过来的

    笑赧不明白。

    “其铮？”

    小声的，笑赧对着他的胸膛喊了一声，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叹息了一声，笑赧的手臂又小心翼翼的触碰上他的胸膛，轻轻的将自己的头往他怀里更深处缩去。

    对于昨天晚上他的暴戾行径，终究还是笑赧自己的错，她对他没有怨言，只有羞愧和歉意。

    “对不起。”

    清灵的声音在他的怀里呵出热气，笑赧的眼睛里又霎时氤氲起了雾气。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最后又低落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