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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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欺人的。完美的人生无非是将不高兴的事情刻意忘掉,高兴的事情刻意夸大。把那些丑的恶的统统忘掉,不管是别人做的还是自己做的,一辈子再也不想起来。就比如她做过最恶心的事情——南宫家的那场屠杀,也被她记成了美妙的梦境。她喜欢这样,只有这样她才会心安。

    可是人生太过刻意,真的很累。

    她最初接近陆皖是为了赎罪,只有对他好,她才能安心。谁知后来她对他的好竟然有了回报。那个人外表冷漠刻板,可是心里藏了火焰,挨着他,很温暖。她想把自己的心交给他,让他帮她暖暖。她跟他在一起很轻松,不需要刻意讨好自己,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只要看到他的模样,只要呼吸他身边的空气都会无比快乐。她不怕被辜负,哪怕有一天他知道真相将这心摔碎践踏,也毕竟曾经那样温暖过。她也摸过他的心,很温暖很柔软,鲜红色没有任何杂质。她不信那样一颗心的主人舍得把她的一颗心摔在地上。

    林初夏笑了笑,道:“对不起,我走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我几日后就会回京城,我会尽量,再也不回这个地方。”

    林初夏笑的苦涩,眼神中似乎还透着些许绝望的情绪。陆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又没有办法挽留。林初夏低下头,苦笑一声,牵着马扭头离开。林初夏一个人走了很远,雨还没有停,林初夏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杏色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她的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是太冷,又似乎是在哭泣。平素极刚毅的女子,此时看着她的背影却有几分单薄孱弱。陆皖看着她渐远的背影,莫名觉得悲怆。

    门房也拿了把伞出来,小跑到陆皖身边给他打上:“少主,人已经走了,回去吧。雨太大,小心着凉。”

    陆皖扭头看了那门房一眼,突然抢过他手中的伞跑去追赶林初夏。

    林初夏听到脚步声回了回头,见是陆皖,就停了下来。陆皖拿着伞走近,伞很大,两个人打完全没问题。林初夏满脸的泪水和雨水混着,头发贴了一脸。陆皖伸出手帮她擦脸,想帮她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拢拢,可是手伸到一半又定住,缓缓的又放了下去。林初夏一把捉住陆皖垂了的手,眼泪突然掉了下来:“长思,我小的时候犯过一个很大的错误,错到不可饶恕、无法挽回。”

    陆皖“嗯”了一声没有挣扎,任由林初夏握住他的手掌,轻声道:“你的衣服湿了,要不先去我家换一身吧。会生病的。”

    林初夏并不理会陆皖的话,只是紧紧握住陆皖的手道:“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林初夏带着陆皖一路策马,出城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林初夏似是不觉,仍是狂奔。林初夏到城郊的一处陵墓停下,陆皖虽不知何意也跟着翻身下了马。林初夏来到一座墓前跪下磕了个头,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墓主人姓赵,想来应该与林初夏同宗。显贵人家的墓外围惯用砖石,可这个墓只是以黄土堆砌,旁连棵松柏都没有植,墓上荒草已经没过膝盖。只有石头做的墓碑尚未残损,风雨初过尘埃尽洗,宛如新立,

    究竟是谁的墓?看样子是有年头没有人打理过了。墓主人的子女呢?倘若有子有女,身后事何以如此凄凉?

    陆皖蹲下来看了看那墓碑上的铭文:“崇安九年,岁在己丑。天妒英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