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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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兴礼一起扑倒在身下。一刀一剑同时深深插进文如意的背部,留下两道致命的伤口。文如意身体一缩,双臂双腿齐用,抱住了那个使剑敌人的小腿,用尽他此生最后的力气把那人拽倒,骑在那人腿上。

    受伤少年会意,仍然把葛兴礼压在身下,趴在地上右手从旁出剑,一招割断被压住那名敌人的咽喉,骄傲地大喊:“文哥,你的仇报了!我没怂!”

    还站着的两名少年眼睛也红了,低低嘶吼着为他们挡住其余敌人的攻击。

    季舒流直到此时才冲到他们附近,见状腿上发力,一个急转扑向刘俊文那边。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应该最先除去的不是武功最硬的泰山,而是悄无声息设局布阵的华山!

    他听到背后沉重的脚步声,知道泰山已经追赶上来,却没有回头,用最简洁迅猛不留后路的一剑,刺穿笃定等待泰山救援的华山胸膛。

    华山惊诧的表情迅速僵硬,嘴里淌出鲜血,怨毒的眼神钉在季舒流脸上,至死没有合眼。季舒流听到身后的犀利风声,向左让开,泰山的砍刀从他右腿砍下一块肉来,直接露出骨骼。

    季舒流紧咬着牙一声不吭,从华山的尸体中抽回长剑,回身刺中泰山胸口,虽然只留下浅浅一道伤,却阻断了他的攻势。

    刘俊文比震惊的醉日堡门徒们更早反应过来,趁机杀死两名不知所措的敌人。

    既然开了杀戒,杀几个都是一样!季舒流右腿受伤后身法受限,对阵泰山堪堪平手,却大异刚才,招式杀气毕露。

    少年们那边得到刘俊文的帮助,缓出手来,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葛兴礼哭叫“文师兄”,其余的人则都哭着喊“文哥”。

    文如意还剩一口气,虚弱地道:“你们……活着回去,帮我给我娘……带个话。”

    少年们都安静地等他说下去。

    文如意大口吸着气,极度的痛苦之中,一点点低下去的声音不改倔强任性:“她偏心我大姐和……三弟,不把我当儿子看,我也不把她当娘看,你们千万就地把我烧成灰儿,叫她……再也看不见,后悔……一辈……”

    他已经说不出话,先前帮他报仇的受伤少年哑着嗓子狠狠答应:“你放心!你这番话我肯定添油加醋十倍告诉你家那个老虔婆,叫她后悔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话毫无道理。如果文如意的母亲真的不把他当儿子看,闻言能有几分悔意?如果母子之情尚存,他的报复岂非胡闹?少年们却个个拍着胸脯,保证要让文如意复仇成功,死得毫无憾恨。

    季舒流忽然想到,厉霄对自己关怀得无微不至,自己从未体会过被家人忽视的感觉,实在无权评判这种事,心中发酸,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刚才还奋不顾身舍生取义的市井少年。

    他已气绝身亡。

    作者有话要说: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苏轼《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楼醉书》

    第33章故人久立

    短暂的安静过去,混战再起。

    季舒流握紧长剑,独自应付泰山。激战中,他感觉不到右腿伤口的疼痛,却能感觉到失血和寒冷带来的疲倦。泰山流的血也许比他更多,可惜仿佛永无倦意,每一刀的力度还和刚刚开战时一样。

    季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