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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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满庭都是浮动的芬芳,两个人并排躺着便觉得温馨。只是有好几日不听他说战报了,盛迟暮难免放心不下,便问:“父兄他们,还安好么?”

    “好。”任胥“嗯”一声,回眸,只见盛迟暮眼波盈盈,温柔而倦懒地靠着藤床,便也跟着一道躺了下来,侧卧在盛迟暮旁侧,手搭住她的腰,温声道,“我是怕你多想,他们很好,一旦有事,朝中必会震动,现在还远不到那种地步。”

    “而且,平南王与羯人闹翻了。”

    见盛迟暮脸色微讶,任胥将事情经过详说了一遍。

    世子带头反叛,平南王听从军师谏言,欲率军偷取瀚城。

    但此前他同羯人可汗有过盟约,羯人最重信诺,平南王此举无异于背弃盟约,自己势单力孤,难以与大梁军民周旋,干脆一鼓作气攻城,争个鱼死网破。

    七月流火,人间大一角饿殍遍野,交子城外的腐尸连苍鹰都吃不完。

    盛昀率军积极抵御,而另一头,平南王大军行至瀚城,被盛曜自军后追击而至,平南王尚未来得及安定军心,跟着侧面又有定远侯自湟水分兵而来,兵家要塞尽数落于敌方,天时地利人和自己样样不占,平南王深谙自己必死无疑,已落入萧齐同朝廷之间的圈套,于是喟然受降。

    当日定远侯收编乱军,不慎被军中激进反抗之人箭矢射中肩头,伤虽不重,但彻底激怒了盛曜,当即斩杀叛军,并修书一封,请晋安帝下旨定夺。

    定远侯被盛曜送回城中安歇。

    此时翩若已经生产,生了一个女儿,定远侯拖着伤探望小孙女,对翩若只感慨地连说了几个“好”。

    彼时,她躺在重重帘幕后头,听得定远侯的声音,听得府门外凯旋之音,心里头便如明镜一般,大梁胜了。

    盛昀胜了。

    而她的母族,此时也许要身受刀剐凌迟之刑。

    大将军与盛昀大败羯族可汗,生擒俘虏万余人,羯人退兵漠北,风声鹤唳。

    晋安帝在朝中连连称叹,“果然是将门虎子,这盛家两兄弟之功难分伯仲,助朕平定内忧外患,厚赏。”

    盛昀被赐了一柄前朝古剑,又被加官进爵不说,当晚真正令他欣喜若狂的,是听说翩若为她生了一个女儿。

    离家太久,战事吃紧,他来不及顾翩若,眼下真是双喜临门,盛昀犹如足生双翼,将玉门一堆琐事交给大梁的官吏,自己轻骑赶回瀚城。

    他面带喜色,风风火火地闯入内寝,女儿正安乐地躺在摇篮里,又软又红的小手,宛如红糖糯米糕似的,盛昀眉梢挂着笑,捧着女儿的小手亲吻,“你母亲呢,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竟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女儿闭着眼睛在沉睡,纤长的眼睫宛如嫩草绒毛,呼吸浅浅的,盛昀在女儿额头上烙印了又一个吻,心里狂喜地想着:这是我女儿,是我的孩子!

    这是他和翩若的女儿。

    盛昀忍不住想抱抱她,还没等弯腰抱起襁褓,忽听得身后一人惊诧道:“二公子?”

    盛昀转身,只见侍女惊恐地后退,“二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怎么?”盛昀眉梢一攒,“我不能回来?”

    盛昀的左脸上有一道深红的疤,是在与羯人交战的过程中,被一只长矛不幸划伤的,大夫说这疤痕这辈子可能都消除不了,盛昀也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