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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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客气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得闹个大红脸。

    在她和谢鸾这个年纪的少年,大抵都是在正书和歪理之间摇摇晃晃,不乏有标新立异者,但大多数人最终还是认输——“和别人一样”这件事,能给摇摇晃晃的年轻人们提供无数安全感,燕燕也不例外。

    谢怀倒不在乎这个,还一边嚼药丸子,一边友情提供了一筐歪理:“什么低眉顺眼红袖添香都是放屁,都是缺点不是优点!真打起仗来,谁还不喜欢女将军了咋的?”

    谢鸾和燕燕一致觉得谢怀放的厥词没什么参考意义——他喜欢女将军吗?他连女的都不喜欢。

    燕燕穿过宫道,浑身不自在地一提袍子,也在谢鸾边上跪下了。

    暮□□临,谢鸾在那张纤细漂亮的侧脸上看不出表情,只好哑声说:“你跪什么?”

    燕燕没回头,硬邦邦地回答:“因为你跪着。你不是太子吗。”

    谢鸾噎了口气。

    他被钦点去坐那张硌屁股的龙椅,被钦点去受不知道多少年的挟制,被钦点去预备呕心沥血挣开牢笼补出新天。他确实想当皇帝,但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一系列的破事他都没得选,纯粹是被叮咣砸了一脑袋大石头。

    燕燕也知道他没得选,但妨碍不住燕燕生气。在城外血战了五天的人是燕燕的亲哥哥,易地而处,如果被这么坑了的是谢鸾,他早就提刀去砍人了。

    谢鸾只听着风声呼啸穿过,过了好半天,才缓声说:“你别跪着了,地上凉,回头又要肚子疼。”

    燕燕没吭声。

    谢鸾继续说:“再跪也没用。他们不会开城门的。”

    他心里清楚那城门关着有一半是因为他。他一日不登基,城门就一日不会开。他在这里跪着,有大半是因为无事可为,图个心安。

    燕燕这才侧了侧脸,“知道就行。回吧。”

    两人从小相处,很多话不用说出口就知道意思。谢鸾“嗯”了一声,伸手去扶燕燕,刚伸出去手,自己跪久了的僵直膝盖就一阵剧痛,连忙“嘶”的一声扶住了地面。

    放在以前,母性时而过强的燕燕大概要把小孩儿背起来走。但谢鸾都快十四了,还成了个良心欠奉的太子。

    燕燕没着意理他,自己起身拍拍袍子,一手把疼得腿抽筋的谢鸾粗暴地拎了起来,往自己肩上随手一挂,拿新太子填了圆月弯刀的缺,风一样卷出了王城。

    容王府离这里尚有一段距离,两个小孩儿同乘一匹马,走得越来越慢。

    北济围城十日有余,金陵城中有谢疆高瞻远瞩屯出来的粮草,如今虽然还不至于揭不开锅,但毕竟除了百姓之外还要供着城外的数万大军,裤腰带越勒越紧,街上人人都面有菜色,被夕阳红色衬托得越发凄惨。

    一列军马扬尘而过,当中一人突然勒住了马缰,规规矩矩地下马行礼,“殿下。”

    谢鸾盯了他一会,才认出来这就是被他外公扳下了马的虎贲副将韦明安。

    韦明安毕竟是前任虎贲军重将,真要废了他,虎贲军恐怕要闹,所以黎骏归给他派了个重活,也就是守城之西北角。

    韦明安大概去别处传令了,跑得一头是汗,擦了擦,说:“城中乱得很,末将正要去驻地,似乎同路,末将护送殿下回府吧。”

    将怂怂一窝,韦明安这人十年如一日地胆小怕事,他属下也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