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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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馨玥也被弄糊涂了,工作队既然要走贫农路线,又怎么能让富农进入代表大会呢?他不仅跟群众没法解释,连对自己都说服不了。

    秋穆替他对高家村的群众们解释道:“乡亲们,工作队不是要走富农路线,也不是要让富农代表大家。只是说代表大会跟农会委员会是不一样的,农会委员会是从农会里选举出来的,投票的也是农会会员。而代表大会则是从全村选举出来的,所有人都可以投票。咱们一人一票,贫农能投,富农也能投。大家也不用担心,因为贫农数量比富农多,最终投票选出来的代表,肯定也会是代表多数人的利益。”

    她这么一解释,大部分来听工作队员开大会的群众便放下心了。现在高家村还有几个富农?怕是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要是全村人一起选,尽管又可能选出来富农的代表,但也显然不可能最终选出来完全代表富农利益的代表大会。

    于是高家村选举出了第一届新的代表大会,代表的人选倒是和农会委员有惊人的重合度。不过由于代表的人数比农会委员要多得多,代表之中有一部分是农会委员这倒也没什么。

    然而农会是组织起来了,代表大会也选举出来了,要重新选举村公所干部的时候却出了岔子。因为工作队首要的目的还是要让高家村的贫农“翻身”,可是在这么多贫农都没“翻身”的基础上,却找不出来再分给他们的财物的来源了。

    之前贫雇农“翻身”是要清算地主富农,可是通过对整个村子的人重新进行阶级划分,工作队只找出了一户富农,一共才只有三个人。要想通过剥夺这三个人的剩余财产来满足全村两百多户贫农的需要,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些——在秋穆看来并不存在的——本应分给贫农的剩余财产,现在看来唯一的去路就是被那些组织清算的干部们贪污了。

    当工作队对新农会委员会的委员们宣布这一推断的时候,新委员们都感到十分震惊: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些贪污的干部实在是罪大恶极!

    然而也有人对此质疑,例如给工作队员们提供食宿的民兵队员高五福,那姑娘也是新选出的农会委员之一。她有一次私下跟几个工作队员说道:“我看并不存在这么大数额的贪污。如果真有哪个干部贪污了这么多剩余财产,那她家怎么可能不因此而富裕起来呢?但是我们村的干部们都没有一个能算得上富裕中农的,大多数可能连下中农都谈不上是。”

    杨成林对她的解释是,贪污的剩余财产很可能被藏匿起来了,或者是在外村进行了消费。这个解释倒也有道理,因为假使有人贪污了那么多财产,肯定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村里显摆。但是从另一方面讲,假使高家村的干部里面没有泼留希金3那样的极端守财奴,贪污任何东西本质上都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而既然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也就完全没有贪污之后藏着不用的道理。要知道村里一些分到了好地的贫农已经成为了新中农,如果真的有干部贪污了剩余财产,也完全没有不让自己家也成为新中农的道理。

    注释:

    1从理论上,代表大会中要具有社会各阶层的代表,而不只是中贫雇农的代表。

    2这符合解放初期的“三三制”,即在代表大会中地主富农和大资产阶级、中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