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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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眉将袍子脱下来,翻转一下表里再穿上了,再翻了个白眼儿:“你想什么呢,皇宫内这样龙气巍然,哪路妖精敢不要命了冲进来?不过是个与那只兔子类似的障眼法,也能瞒过神仙罢了。”

    我看着他收拾了一番,变成了个青葱水嫩的小太监,顺势就把拂尘上的白绦揪起来打了几个结,算作老太监的掌中物。

    他走去殿前,召来几个宫女,拂尘一甩,怪声怪气地唱道:“圣上有旨,皇后殿中所有宫女,行去偏殿核对礼品,务必在皇后驾到前处理完毕,钦此----”

    无眉有模有样的,很有宦员风范。我便趁着所有宫女都出来听旨的空当,从后园悄悄溜了进去,找到了玉兔该来的那一间卧房。

    宫中人早就将这个地方打点好,龙凤褥、百年好合果与红烛台,都好端端地躺在它们的位置上。十分安静,连红烛的火光都不曾跳动一下。

    我晓得此时此刻,除了皇后进门,再不会有其他人敢来这里了,便安生挑了个凳子,坐在屏风后等着。

    约莫半个时辰后,我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也听见了内宦宣到的声音。我静等在屏风另一侧,望见门外影影绰绰,终于进来了几个人。玉兔被两个宫女搀扶着坐在了喜床上,宫女为他脱了外袍,接着便跪安了,退回到门外。

    玉兔掐着嗓子出声:“你们离远些罢。”

    我便看到门外的几个身影离开了,宫女们小声答“是”,大约会以为皇后新婚初夜害羞。

    我站起身,朝玉兔走去,拿起桌上的小金秤杆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将他的盖头挑了。

    我的动静很小,玉兔陡然被掀开盖头,吓得一抖,眼神十分惊恐。看到是我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把我抱住了,将脸埋在我怀里。

    他头上带着沉重的凤冕,我摸摸他的脸颊,慢慢地将他的头饰拆了,将那些细碎的簪子、步摇、点翠一个一个地拆下来,最后拆下梳篦时,他松塌下来的长发如瀑直坠,落到床铺上。

    玉兔仰头看着我,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些微红,眼神也躲闪,似乎不太好意思望我似的。他很快找出了一个话题:“那个皇帝,他是不是不会来了啊。”

    “想什么呢,来肯定会来,不过不会碰你,你放心。”我笑,“我只是帮你挽个发。”

    我将带来的那个首饰盒打开。

    这其实不是林裕给的嫁妆,而是我抽空回了一趟胡宅,拿来的我娘的首饰。某日玉兔嚷着要我给他一个定情信物,我便找到了这对金步摇。

    同我记忆中的相似,这步摇上攒着白株桂枝,纹路上是各类异兽,华贵中带着玩趣,精巧而别致,算是压箱底的宝贝。

    玉兔看了一眼它们,咕哝道:“可是步摇是女孩子戴的。”

    我道:“你现在不就是扮作女孩子么?虽然有障眼法在身,你还是要当一只敬业的兔子。”

    话是这样说,我想着玉兔不喜欢,便将那上面的错扣拨开了,让坠下的五枚金流苏与钗柄分离,单纯当成一副簪子用。

    玉兔楞了一下,批评我道:“浪费钱。”

    我有意逗弄他,纠正道:“不仅要敬业,你还要当一只文雅的兔子,此时你可以说暴殄天物这四个字。比浪费钱这个说法高级得多。”

    玉兔看了我一眼,扁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