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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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布的马鞍,轻声道:我要走了。

    走吧。

    方故炀尽量不去看他,眼望着别处发呆,站得很直,出乎意料地没有挽留。

    似乎是被太子这种反应弄得有些不自在,淮宵犹豫了一下,说:再给你一个机会。

    这下倒是更挠得方故炀心痒痒。

    太子负手而立,喉结上下滚动一番,眉宇间神色不复方才般凌厉,倒是坦然自若得紧:尽快回来,不然就绑回来。

    得令。

    淮宵眉眼带笑,提起蔽膝衣袂,翻身而跨,坐上高头大马,手心紧握缰绳,目光坚定地看着方故炀。

    那日皇城的初冬未落一片雪来,待有寒风过,吹开他竖了一半的乌发,露出那一小块白净后颈。

    在方故炀眼中,却是胜雪的白。

    路上切记小心,遇到危险让人回来报信,到了一个新地儿就派人捎个口信,别让我们担心。

    常尽难得说了一连串有用的话,淮宵听得模糊,却也是知晓了个大概,点头应了声:放心。

    等常尽拉着随行的心腹千叮咛万嘱咐一番后,拎了绳子,淮宵调转了马头,看着身后跟随的马车,对着方故炀一颔首:等我。

    目光一直跟随着远处凛冽朔风中的马蹄声最后消失,方故炀目光才从远拉回来。

    第三十四章

    待淮宵走后,大裕冬来风凛,草木未全衰了去,松梢落雨,惹得一股子刺骨寒凉。

    太子肩上重担一日多过一日,巡捕营的事务愈加繁杂。

    哪怕暂无战事,羽林军也在常尽的严格要求下加紧训练,时不时还要太子去巡视一番,忙里偷闲时,他会溜回太子府坐坐,或是在御书房听线报,说淮宵行至何处,各种事务处理是否得当云云。

    在第七次拿到关于淮宵的消息之后,方故炀见他将国内事务处理得还算得当,心情极为复杂,不知由何处说起。

    常尽军中抽不得空闲,何奈方故炀烦闷难忍,多年来的淡然似乎在关于淮宵的事上变得越发难忍,便约了卫惊鸿来对饮糟酒。

    公主的婚宴提前要准备不少时日,再加上淮宵还在北国,方杏儿想尽办法一番拖延,才让皇帝将大喜之日指在了除夕之前,某一个即将白雪皑皑的日子。

    方故炀与卫惊鸿二人举杯。

    那夜,二人并无太多话可说,只一个眼神,彼此便心知肚明。

    卫惊鸿喝得半醉,眼中闪过迷蒙之色,苦笑道:我曾以为,世间最苦,乃不温不饱,风餐露宿。

    他抬眼去看太子的眉宇之间。

    这方故炀与方杏儿毕竟是亲生兄妹,上半张脸生得酷似,但方故炀鼻若悬胆,薄唇紧抿成线,杏儿反而鼻小挺翘,朱唇殷艳,小嘴樱桃。

    只是两人在发怒时,镇静时,性格稍有重合,才看得出五分的相似来。

    方故炀早就对他的心思有些许明白,心下喟叹,再庆幸于自己极早就将淮宵圈入领地。他将一壶酿酒开了封,递给卫惊鸿,低声问道:再者?

    卫惊鸿一反往日常态,眼神忧悒非常,张口似有至多的话语要讲,最终都化成寥寥一句:爱而不得。

    仅这一夜之间,再加上前些日子与常尽的夜谈,方故炀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