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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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笑拖着走得急,常尽回过身来都没见着人,哪知道他误伤了淮宵。

    之后的事,就是方故炀拎着常尽,咣当一声撞开门,面色凌厉:是不是你?

    常尽自知理亏,却也被拎得委屈,还在扶笑面前栽了面子,梗着脖子驳一句:是我!怎么了!

    说罢还没等方故炀发火,常尽撇着嘴,又羞又恼,转面儿对着淮宵就喊:淮宵!我知错了!

    扶笑和淮宵看他俩这凶狠地互相红瞪着眼,下一秒就似要扑在一起扭打上了,直接笑出了声。

    这两人一笑,笑得那是天地生辉,人间绝色,剩的俩小子瞬间呆滞,怒气烟消云散。

    ……

    淮宵见方故炀进来,卷帷收扇,低声道:你来了。

    嗯。

    淡漠地应了一声,方故炀的阴鸷表情,让淮宵心下无奈,这又是怎么了?

    太子踌躇了一会儿,许久才把信递给他,句话不说。

    淮宵疑惑着接过信,细细阅读之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舒一口气。这也不过是一封家书,说宫内要事冗杂,父皇疲累,皇储无能,无非是要自己回去。

    温长佑叫你回北国处理国事,你去吗?

    他听见方故炀问。

    淮宵叹气,料想他若直说,方故炀肯定不允,只得委婉道:我不知具体是何事,但竟是国事,那是肯定要回去瞧瞧的。

    沉默一会儿,一声不吭的太子突然火气上来,一把搂过淮宵抱紧在怀中,淮宵一声沉沉闷哼,随即是太子更沉的,带着无法抗拒的意味的嗓音:不许你去。

    淮宵整个人一震,有些莫名的心酸。

    这高高在上的太子,是多久没有朝自己发过脾气了?原本都是好好的,一碰到有关于自己要离开他视线范围和掌控的事儿,这人就急得没了方寸。

    怎么了?

    他努力镇定下来,抬头对上方故炀有些发狠的神色,认真道:故炀,你听我说,我的家乡出了危难,需我前去协助……

    方故炀见他竟然有想动身的意思,忍无可忍了,眼神极为复杂:我从未允你离开我视线半步。

    那是我的家乡。

    那么多年都没过问你分毫,现今有难,倒想起你了?

    这话一出口,太子就有些后悔,嘴上不饶人:你不知那边境况如何,万一是个局?

    我是皇子,应当与国共存亡。

    淮宵这句说完,深吸了一口气,静待方故炀的回答。

    他眼瞧着太子脸色变了又变,赌气一般地,带着些质问的语气:那我呢?

    你啊……

    淮宵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让太子保证眉开眼笑的回答,只好硬着头皮说实话。

    你是不管经历了多少苦难,都要好好活在这世上的人。

    太子怔住了。

    往年他每逢生辰,收到的祝福千万,群臣争相献彩,贺礼更是一箱一箱地往府内搬。

    有人祝他茁壮成才,有人祝他事事顺意,有人祝他马到成功。

    有一年他和常尽共上战场,常尽祝他,愿次次都能共同从沙场全身而退,在烽火台举杯对饮。

    他以为这是他生命里收到过最让他铭刻于心的祝福,然而淮宵的这一句简简单单的也要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