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分卷阅读30(2/2)


    “但是我记得,桓王的扇子是落款是杨幸。”我问采枝,“既然他不想睹物思人,为何每天握着她画的扇子?”

    “那扇子的画并非杨幸手笔,按着落款日期,杨幸那时已经封笔,那副画上唯一与杨幸有点干系的就是落款的署名和私章,能拿到杨幸私章并让她在画上署名的人,普天之下婢子想不出第二个来。殿下得到那把扇子以后,整个人就变了,活脱脱第二个江阴王。杨幸嫁人第四年,他在府里建画影楼,那年婢子刚到府上,看见每天成群的画师进楼作画,天晴时,数不清的画从楼里搬出来挂在院里晒太阳,各色各样的画里面,没一幅是水墨。”

    “后来?”

    “后来杨幸死了。”采枝淡淡道,“京郊湖畔落水,捞上来时人还好好的,回家养病半月却越发虚弱,大夫说心病难医,杨幸病重之际抓着江阴王的袖子,只说了两句话。”

    我坐直了问采枝:“那两句?”

    采枝望着雨落的样子有些怅然,只道:“一句谢谢,一句对不起。”

    说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杨幸要嫁给江阴王是假的,用分手试探六哥才是真的,可六哥才是始终困在画境里的那个,华采在最后一刻选了自己心里的臆想,杨幸便十分决绝的选我皇叔,这本该十分公道。

    采枝又道:“杨幸死后,华采去江阴吊唁,江阴王给他一本画册,那些画里的人只有一个人,从十二岁到十八岁的样子都有,卷尾没有署名,只有画中人的名字。”

    “江阴王说,打赌的主意是杨幸出的,他与杨幸是知己,真正让杨幸动过心的只有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傻小子,自从离开他以后,她日复一日的画他一个,画到栩栩如生,她笔下的人物终于不是死气沉沉的一团线条,点点滴滴的愁苦蘸在笔尖,落下的每一笔都有了感情。

    “殿下从江阴回来后,画影楼最上面那层就上了锁,没人知道里面锁了什么,殿下偶尔进去待上半日,出来后,仍是不八卦不能活的六殿下。”

    ☆、第39章

    宿雨更迭,话至无眠,窗外稠黑再到亮,不过五六个时辰,采枝说完这六年的过往,也在这须臾之间。

    她言语间淡淡带过的许多,都曾让华采撕心裂肺过,这些事情当故事听还好,我一旦想到故事里主角原是我六哥,心里就一阵阵泛着紧。

    用过早饭,我去小树林找六哥,昨夜下了一宿的雨,老管家给他送了伞,但看他浑身湿透的落汤鸡样子,该是压根没打开用。

    我都不晓得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折腾着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但若以他骨子里的酸气来看,倒是般配的很。

    我坐到他边上,华采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扫了我一眼,又闭上,有些好笑的道:“让你看笑话了。”

    我当下举起手:“我发誓没笑话过殿下。”

    华采揩了把脸,以伞撑着地面,有些僵硬的腿慢慢站起,我看他站的有些勉强,便上前帮了他一把,华采倒没拒绝,略带着笑意,自嘲着:“本王的毕生家当都在画影楼里,它没了,一穷二白的人生又开始了。”

    我想,其实把家当二字换成爱恨更合适。

    我掺着六哥,问道:“殿下可能查出是谁放的火?”

    六哥眉间如水,皱都不曾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