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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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子端真迹,这画也成就了杨幸。杨幸因为姑山秋猎图一夜之间名满京师声名大噪。”

    ☆、第37章

    华采说能在杨幸的画里看见美人。

    杨幸画的是留白水墨,寡淡黑白间一寸艳色都没有,更不会藏下一个红粉佳人,是时华采十二岁,没人把一个半大孩子的话当回事,华采可以看着画里臆想的美人在房里干坐上半天,俨然画痴。

    杨幸在真意馆学画,师承画圣刘一邈,从六等画师进阶为第一等,用了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里追求杨幸的贵族子弟数不胜数,华采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华采当年纯情的很,爱好写诗,自诩和杨幸是绝配,每日一封情诗送到真意馆,在这之前,华采压根就没见过杨幸长什么样子。

    杨幸一心求学,半年后参加每年一度的当世画师排名大赛,那年的比赛特殊了一些,太后突生雅兴,让承办比赛的官员把赛场挪到宫里,题目也从春日游改成了春日宴。

    之前赛场定在郊外,画的是春日山水,这是杨幸最拿手的水墨,如今题目虽然只改了一个字,要下笔的却是花开万千姹紫嫣红的宫廷画,开题半月以来准备的笔墨适不适合再用倒算不上大问题,只是杨幸抵京以来,从来没人见过她画彩绘丹青,一字之差,其中意味相隔不止万水千山。

    比赛那日皇子公主们在御花园吃酒猜拳,华采折了一束虞美人坐在秋千上望着天发呆,与周遭噪杂格格不入,杨幸卷上入画的只有一人,在她笔下,华采手里的虞美人,用色比火还艳。

    杨幸的丹青里头一遭画了人,除了此画的留存价值较之她以往画作身价倍增以外,还让华采生出许多不该有的想法。

    比如席上那么多皇子们她不画偏偏画我,莫不是在暗示她中意我?

    华采陷进单相思不可自拔,更加呕心沥血的写诗给杨幸,杨幸却疑惑了,画师天性多情,她是异类,冷的像冰,蓦地回忆起入画的六殿下,莫不是毛还没长齐的那个小娃娃?

    大赛后杨幸因为严重跑题没能排上前三,华采想安慰她,约她去游湖,那日她到了湖畔,华采第一次看见她长什么样子,画舫的灯亮如白昼,杨幸站在灯火底下俊逸脱俗,冷寂美丽,可是华采看着她的脸,却惊慌失措的念着:“错了……错了。”

    杨幸不解的问他:“什么错了?”

    华采苍白着唇,隐约能看见日后俊俏模样的小脸扬着望向杨幸,却是一言不发。

    古有叶公好龙,华采朝思暮想的画中美人,并非杨幸。

    初时华采爱上的是她的画,并不是她这个人。

    这些话他虽然没有和杨幸说过,但聪慧如杨幸亦能猜出一两分。只是画境几重,杨幸懵懂如孩童,困在第一境里始终不能再进一步,泼墨山水无情,落笔者自然不需感情。

    此次大赛名落孙山,馆中师傅刘一邈说杨幸身处真意馆却从未体味过人间真情真意,是以她笔下画的人没有感情。

    杨幸冷情的久了,很想找个人试试情的滋味,幸而华采不爱她,幸而他只爱她的画。

    她和华采在一起两年,杨幸比华采大七岁,华采和她站在一起就像姐姐带小弟,杨幸待华采一等一的好,华采的喜好她记得门清,对着他像是对着描好小样的工笔画,哪一处该用什么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