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吃了几口,但是第二日,杜汀兰依旧会来,有时候是带些新鲜的花草,有时候是说些外面的传言,刚开始顾氏不肯见,也总是蒙着被子不肯听,后来时间久了,顾氏渐渐也多了几分笑容,虽然仍旧勉强,倒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婶母,您现在这样,祖母总算可以放心了。”一边绣着花,杜汀兰一边说道。
顾氏手中的针线停了,道:“你祖母身子还好吗?”
杜汀兰道:“婶母明明那么关心祖母,为何不自己去看看祖母呢。”
从那一日后,婶母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院子,谁也不肯见,要不是她坚持着,从各种渠道进来的话,恐怕也是会被阻拦在外的。
“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见了也是两两相望,未语泪先流,与其互相伤悲,不如留给各自一片宁静,起码看起来,不会那么难受。
杜汀兰也放下绣样,道:“婶母,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她郑重的神色,顾氏还是第一回看到,不祥的感觉再次涌起,顾氏苦笑道:“如今,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呢,你说吧。”
此事已经隐瞒一段时间了,杜汀兰想,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的,与其从别人口中听到,还不如她自己亲口告诉她。
“是和玉婶母有关的,她给二叔守墓后三个月,越哥哥就得了重病去了,玉婶母也随他一同去了。”
“你说什么?”手即便被针扎到,也没有感到疼痛。
那么美丽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她甚至已经想不起,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可是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她会因病而亡。
“她是替我去死的,是不是?”就连呼吸都觉得疼痛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她进门后,从来没有挑拨过她与安哥的感情,反而在背后默默地替她做了许多事,就连上一次要过继孩子,也是她事先在她的晚膳里下药,随后代替她去守墓,而那守墓之人,原本该是她的!
从怀中掏出一个福袋,杜汀兰道:“玉婶母留有给婶母的遗。”
顾氏忙拆开,边看边哭,到后来是泣不成声,杜汀兰送过去帕子,顾氏哭了好大一会,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杜汀兰,而后将她抱在怀中,久久不肯放手。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大一段渊源,可是之前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她们每一个人都要瞒着她,为什么要在最后的关头,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才来告诉她这残忍的事实?
顾氏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她居然傻傻地缩在龟壳里,忽略身后一直保护她的人!
茹古院里,颜氏听到方嬷嬷的汇报,很是欣慰,道:“她能够想通就好,否则就是到了地下,我也无颜见安儿啊。”
方嬷嬷道:“还要多亏了七小姐,要不是她精心的照顾和安慰,恐怕二夫人还要好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颜氏道:“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给这孩子一些补偿。”
“老夫人何愁没有机会呢?再过几个月,二老爷的守孝期就满了,届时,三位小姐的亲事就要提上日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