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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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为自己不会安慰人而略略沮丧的时候,周越却含着泪叫了我一声哥。

    我心疼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便问他如果我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他,他会不会感觉好一点。他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看着我,慢慢才笑了。

    后来东西倒是没有送成,不是我不给,而是我有的那些东西,并没有特别让他喜欢的,以至于他每拿起一件,都会随口问那是不是我最喜欢的,我说是,他拿着又看看,最后还是放回原处。

    周越那时人小鬼大地说了一句话,过了这么多年,因为今晚的气氛,我又突然清晰地想起来,并且为之脊背一阵寒凉。

    周越拒绝我拥有的每一件“最爱”,走前不满地抱怨,说:“哥,你到底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啊,怎么可能每一件都是最喜欢,那样跟没有又有什么不一样?”

    他那时候才十三,而我十九岁,我竟被他问得满脸通红,半晌也想不起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不是没有最爱,也不可能每一件我拥有的都是最爱,然而我最爱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却从来不敢表现得那样喜欢。

    我有太多的经验,以至于渐渐变得害怕,害怕喜欢越深,失去时的痛苦越不堪忍受。

    因为想起很多年前的事,心里恍恍惚惚涌出某种恐惧,我控制不住地手脚发抖。我难过地望着周越,苦笑着问他:“你其实没那么爱沈宴,是吗?”

    周越表情凝滞,但很快又眉眼舒展地笑起来,仿佛我问的,是多么不值得他深思一下再回答的问题。他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然爱他。”

    “爱他你却还跟别的男人鬼混!你把他当什么?“

    “是你想的太严重了。”周越耸耸肩,回头往车里看了一眼,脸上毫不掩饰他对那人的爱慕,对我却说,“哥,沈宴都不介意,真的。好了,我的朋友在等我,就不跟你说了,再见。”

    “周越!”

    我又气又恨,在他转身打算走开时,冲上去想拉他。但我太慢了,不,是气急得眼前发黑,还没缓过神,周越已经上了那辆车,扬长而去。

    我纠结了几天,想是不是该给沈宴打电话,至少提醒他一下。

    可是后来又一想,我是以什么身份立场给他打这个电话呢,对旧情念念不忘的前任,还是迫切的想看他们笑话的得意小人?

    到最后我却想明白另一个道理,其实周越说的不错,他跟沈宴才是绝配,互相劈腿之后再各自劈,谁还有资格怪对方不够忠贞。

    想明白了也就心安理得地忘了这事。

    再说我自己也忙,赶图常常赶得暗无天日两眼通红,也没那么多心思关心别的。

    关心我的人倒有几个,老板是其中最不容我忽视的一个。他明里暗里问过我几次进度,我理解他的心情,每月给我打到卡里的钱无论如何不算少,而且从不拖欠,作为回报,我自然也要做出十二分的努力。

    一忙有时连吃饭都不能保障,所以想不起威廉的生日,也在情理之中。

    但一向好热闹要面子的威廉显然不能理解我的疏忽,下班前他来敲我办公室的门,毫无意外地又被一屋子的烟呛得直皱眉。

    我抬头打了声招呼,又继续忙我自己的事,完全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