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命。
究竟是谁对叔叔存有这么深的恨意?
江慕灵难得露出忧心忡忡之色,望着略撩开的车窗,神思游移。
之前在南诏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这种事了,为什么来了北齐,还是这样呢?
“小姐,丞相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银锭注意到她情绪低落,立刻就联想到了四方馆内的宋清昀,连忙温声安抚。
江慕灵摇摇头,“银锭,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晚刺杀叔叔的人,会不会和之前南诏刺杀我们的人是一伙的?”
“唔……”银锭语塞,半响才讷讷道:“这个婢子就不知道了,宋侍卫他们肯定会查清楚了。”
正交谈间,外头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一匹毛色光亮的骏马自后方疾奔而来,不多时便超过了她们的马车,紧跟着那骑马之人一勒缰绳,骏马被迫调转方向,吃痛嘶鸣,高扬前蹄,正正挡在了马车前头。
“吁——”金元连忙控制马车停下,因为事发太过突然,他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马车蓦停,车身自然是一阵剧烈颠簸,坐在车内的江慕灵和银锭不防,齐齐往前倾倒,就差没摔下去。
“啊……”
“小姐!”
金元听着车厢内传来的惊呼,忙不迭的转身,隔着车帘询问:“小姐,银锭,你们没事吧?”
就在这时,骑马之人已经跳下马背,大马金刀的走了过来,没有一丝犹豫,就将那道垂曳的车帘给掀了起来。
金元受惊,下意识的看向那人,结果发现是认识的,不由更吃惊了:“赵大人?”
来人正是赵寅,劲装窄裤,披风飘逸,手上马鞭撩着车帘,一双利目更是肆无忌惮的看着车内,嗓音浑厚:“江小姐这是打算去黄云观?”
银锭扶着江慕灵,有些畏惧谨慎的看着赵寅,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并且拦下了她们的马车。
江慕灵虽然心里也有些莫名,但现在因为宋清昀的事,她倒是没心思再想其他什么,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回了句:“是的,我要请黄云观里的风清道长给叔叔治伤。”
黄云观的观主风清道长精通岐黄,在整个大京都负有盛名,江慕灵也是听宋远找来的那个大夫说的神乎,这才起了心思。
赵寅早就知晓了江慕灵的行踪,此刻听得她回复,也没露出多少意外,“这种小事,何须江小姐亲自前往,交代手下人一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