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满透凌锐肃杀,有如锋芒毕露的绝世名剑,“北齐野心勃勃,既然今日能吞下南诏,难保日后不对东临出手,到那时,东临是战是和?”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宋远差点没握住手里的长剑,反观宋清昀,却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就连眸色都没有丁点动摇,“东临与洛中结盟,北齐纵使动手,也要忌惮几分。”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其实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东临不比南诏,北齐也未必敢与东临开战。
崇天很执着:“可是丞相无法保证北齐不动手。”
宋清昀很从容:“到了那时,自然是战。”
这个答案简单,明了,深受崇天喜爱。
刚才兜兜转转的说了那么多,他唯一想听的,就是这句。
“崇天身负血海深仇,然一人势单力薄,与北齐帝斗,无异于以卵击石。”崇天慢慢站了起来,继而便在宋清昀的注视中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在心口,“若丞相不嫌弃,崇天愿归顺东临,受您驱使。”
宋清昀叹息,“将军乃一代名将,又为南诏定国公,征伐决断,所向披靡,来东临怕是会委屈将军。”
世人皆知东临全国喜好玩乐,兵弱马寡,排的上名号的将军是一个都没有,这要真让崇天跟着他回临安,那还不得生生把人给埋没了。
思及此,宋清昀正色道:“南诏遭此不幸,东临也不该乘人之危,将军伟才,去洛中发展才是上上之选。”
才怪!
他就不信救了崇天又欺骗说帮忙掩埋南诏皇族这两份恩情压下来,崇天还会选择去洛中。
“丞相心胸,实在令末将望尘莫及!”
果不其然,崇天眸中积聚着淡淡雾色,有感动有崇敬,竟是被他这番话触动到了内心最隐秘软柔的地方,“末将敬佩丞相仁义,已然决定追随丞相,还望丞相收留!”
宋清昀深幽漆黑的眸中渐渐浮现出笑意。
这仁义之人到底是谁,还有待商榷,不过崇天此人极为重情,既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想必心里也下定决心了。
他面带微笑,昳丽精致的眉眼由此而变得鲜活起来,“将军也知,东临的军队好逸恶劳,要想改头换面,怕要费不少功夫。可日后东临要想与北齐一争高下,精锐军队又是必不可少……”
崇天了然,承诺道:“丞相放心,末将一定不负丞相所托。”
宋清昀满意了,“将军起来说话吧。”
崇天垂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