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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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远轻声道:“好十五,你已做得足够了。”

    十五闭着眼不说话,半晌才道,“哥哥。”

    秦远嗯了一声。

    十五伸开手,作出要抱的姿势。秦远俯身贴着,感受少年的双臂紧紧环抱住他,脑袋在他的肩头蹭了蹭。秦远的心都快成水了,静静地任十五抱了许久,才听见他沙哑开口:“你别走了吧。”

    “我不走,”秦远温声软语,轻吻十五红肿起来的眼皮,“怎会走呢?你赶哥哥走,我都巴巴地留着。”

    十五在秦远肩膀上咬了咬。屋内暖和,秦远解了大氅毛袄,但里边衣服仍不薄,感觉不痛不痒。秦远闷闷笑了一声,拉了拉袖口,将手腕送到十五唇边,看着十五又咬他手腕一口。不知是他没力气还是不忍心,秦远只觉自己的手腕就像是被人挠痒,酥酥软软得麻了一下,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盖了十五公子的章了,”秦远说,“不走了不走了。”

    十五低沉了几日,才慢慢好转。秦远心知小孩难受得不仅仅是那厨娘的死,更有对“离别”这一词的恐惧。他着人去问了秦府老人,得知小十五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送进府里来的,既不在府里买奴才的辰光,也没看见十五家里人。再去查文书记载,往年犯事的人也忒多了,着实寻不出十五父母生平,他便干脆停了,再也不去问十五身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本不在乎这种事,只心疼十五曾经受过委屈罢了。这几日他睡觉抱着、醒来抱着,分分钟亲一口额头亲一下脸颊,穿衣吃饭都由他亲自伺候,床榻之上更是极尽温柔之能事。

    秦远十分乐在其中。他许久没有过过这样的年了,没有往来应酬、没有烦人口舌,跟来的下人都是忠心大方的,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照顾十五,而十五又格外黏人,这些种种无一不让他心里舒坦。眼见着十五好了,他心里还有些不舍,巴不得十五再黏他一会。

    新宅连着几日修整添置,看起来有点像模像样了。有些墙瓦还须请工匠来修,但里边的大部分堂屋厢房已清扫干净。陆陆续续的,有些秦远的酒肉朋友来见他。见了面无非便是笑他秦少爷为了小情儿年三十奔出京城的事儿,再接着胡侃几句。京中不知从哪来的传言,说秦家那新来的少爷如今为了个小厮自立门户,但秦府与那堂少爷竟也并未撕破脸。那些个纨绔子弟心里琢磨几轮,便自如以前般相处。几日应酬交际下来,快活的年节又被打回原形,秦远在十五面前唉声叹气。

    十五觉得好笑:“怎么了?”

    秦远:“烦人。”

    十五想了想,搂过人来吧唧吧唧往他左脸右脸各亲一口,亲罢了,漂亮的黑琉璃盯着秦远,眼里全是温柔的情意。

    秦远捂着心口往后一仰,一个趔趄,退了两步方站稳。

    十五:“……?”

    秦远嘴唇动了动,低头搓了搓脸,状若无事地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再回身,颇有些警告的意味:“只准对哥哥一人做这种事儿,懂不懂?”

    “我还能朝谁做?”十五莫名其妙。

    正月十四,一人来投拜帖,来人正是之前太学遇过的庄之渊。人携了些许薄礼,顶着拜年的名头,在过完年的前一天来。秦远一听来人,勉强想了一会方想出这是何许人也。庄之渊却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仍是满面热络,与秦远侃侃而谈。秦远心里烦,只想着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