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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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袋后面扎了一个揪,看起来和钱鸣差不多大,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浑身上下却好像都写着“老子不好惹。”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这人悠哉悠哉地打量着两个年轻人,似乎是职业病,就像是在洞察两个花瓶上的瑕疵,夏寒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将左尘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请问…”

    “怪不得啊怪不得。”

    “嗯?什么?”

    “哦,没什么。”那人勾起一抹含义不明的微笑,突然对夏寒伸出手,“我叫李碑,墓碑的碑,是这家美术馆的主管,钱鸣交待过,以后会是我带你。”

    “哦…谢谢您,李先生。”夏寒紧张地握住了李碑的手,尊敬地躬了躬身。

    “叫我名字或者叫我李哥都行,我这样的也当不了什么‘先生’。”

    “李哥。”

    “嗯。”李碑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瞥了左尘一眼,“这孩子不错,跟我来吧。”

    穿过漫长的展厅,美术馆的后方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从里面上了锁,李碑没有敲门,而是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狡兔三窟,钱鸣这小子有好几个窝,会馆那个是他平时办公的地方,一般创作都是在这里,这门是隔音的,敲了也听不见,只有我和他有钥匙,以后再给你们两个配一把,哦,小尘尘,钱鸣让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左尘只是悄悄看向夏寒,像是要征得父母同意才能吃糖的小孩,夏寒揉了揉他的头,笑道:“你自己愿意就好。”

    左尘对李碑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可以的。”

    “这点破事都做不了主!”李碑白了他一眼,推门而入,大声吼道:“钱鸣,别玩泥巴了,人来了!”

    钱鸣正蹲在地上揉着陶泥,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故意充耳不闻,对李碑的喊叫毫无反应,专注得就像是一尊雕塑。

    李碑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都这样,算了,等等吧。”

    “嗯,没关系的。”

    夏寒望着蹲在地上的背影出神,他所认识的钱鸣放荡不羁,无所谓游戏人间,无论是金钱还是身体都挥霍无度。可今天看来,这不一定是误解,却一定有失偏颇。钱鸣这种人,再恣睢放纵,至少人格是紧紧攥在自己手中的。他有必须让自己坚守的底线,有不顾一切去执着追求的理想,他火热的皮囊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玩弄众人,可灵魂却脚踏实地绝不待价而沽。那么多人想要摔碎他,那么多人想要捧杀他,他就笑吟吟地陪那些人表演,一边享受地做戏,一边该干嘛干嘛。

    油然起敬的夏寒忍不住看向左尘,发现他也刚从钱鸣那里收回视线,正转过头看着自己,两个人相视一笑。夏寒伏到左尘的耳畔悄声说道:“宝贝儿,跟着这样的师父,一定要好好学啊。”

    “嗯!”左尘的目光矍铄,用力点了点头,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好像寒门学子在向含辛茹苦的父母保证,自己一定会学有所成。

    夏寒忍俊不禁,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两个人和李碑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谁也不发一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钱鸣似乎是脖子有些酸了,终于愿意抬起头来,抬眼就是一惊,“哎?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蹲在那的时候就来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钱鸣在肥大的裤子上随便抹了抹手上的泥,匆匆走了过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