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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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使大人。”

    郁容陡地回过神。

    对兄长牵挂甚重、以至这些日子连夜失眠的他,瞬时压下了恶心感,当机立断转过身,几乎是趴到了城墙头,卒然就在泱泱血色间捕捉到了男人的身影。

    在同一时间,聂昕之仿佛心有灵犀般,倏而仰起头,目光直直投向了郁容所在的位置。

    说着是城上城下,其实两人相距颇有一段距离,不过勉强能看到彼此的身形罢了。

    看不清对方的面容,郁容却莫名觉察到兄长的视线,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时心喜。

    他一直担心深入西琴腹地的兄长,会跟聂旦一样遭遇到鼠疫病菌,如今看到对方好好的,怎么能不欢喜?

    一时心忧。

    这男人莫忘了自个儿还在战场上吗?这样不走心,小心刀剑无眼。

    思及此,郁容果断离开了城楼。

    一方面他看不下去城墙外的厮杀,不,现在应该说是逆鸧卫援兵单方面屠杀的场面。

    当然,他非常明白将士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保家卫国,但……心理承受力实在不行,无法直面杀人。

    只能自欺欺人,眼不看为净。

    另一方面,郁容可不想站在城墙头当靶子。

    最关键的是,他怕兄长光顾得盯着自己看,误了正事事小,万一被人得空袭击……

    打住!

    丧气不吉利的念头,最好连想也不要想。

    心思浮动。

    下了城楼的郁容,惦记着兄长,一时就守在了距离南城门不远的城墙根下。

    尽管怂到无法亲自上战场,但一想到聂昕之就在城门的另一侧,与敌人生死搏杀,他就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离开。

    渐渐的,喊杀声小了,越来越弱。

    初升的太阳在不知不觉时,业已西斜。

    郁容一直紧盯着城门,恍恍惚惚的,脑子里一会儿思绪纷杂,一会儿又是迷蒙一片,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倏地,偌大的城门吱呀吱呀地发出响声。

    郁容不自觉地张大双目。

    轰然打开的城门口,男人踏着不疾不徐的脚步出现了,本就绛红的皮弁沾染了点点血色。

    一瞬间想到“修罗”两个字。

    郁容旋即失笑摇头。

    修罗什么的,人设过于冷酷霸气了,与他家勺子兄长不怎么相符。

    “容儿。”

    久违的,熟悉的,亲昵的称呼,让郁容情不自禁地会心笑开了。

    这一刻连男人满身让他不适的血腥气,尽皆忽视了。

    “兄长。”他跟着轻轻地唤了声。

    聂昕之眉目低垂,缓缓抬起一只手,在年轻大夫的眉目间慢慢地抚了抚。

    郁容不由得地闭了闭眼睛。

    下一瞬,流连在眉梢处的温热感陡然消失。

    同时听到一声急呼:“指挥使大人!!”

    郁容猛地睁开双眼,正正好看到男人倒下的一幕,心脏顿时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然而也顾不得什么疼痛不疼痛的。

    他下意识地叫着“兄长”,身体本能甚者快过了大脑的反应速度,当即单膝跪地,吃力,好在够及时,托着了男人倒下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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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了?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