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到温皓雪乌黑的头发里露出的一小截洁白的耳朵,还有弧度柔和的下颔角。崇思睿伸手抬起了温皓雪的下颔,朝温皓雪的嘴唇吻了下去。
温皓雪的嘴唇,和他本人一样,对崇思睿来说是甜的。
他像是戒糖戒不掉的人类,短短几天的“戒断”就让他焦虑无比——如今,他又尝了一口糖了,安慰。
温皓雪被骤不及防地吻住了,一开始有些惊讶,但很快也享受了这一口“糖”了。
温皓雪是一个沉浸在恋爱中的男人,他当然也渴望来自爱人的亲吻,也思念他嘴唇的触感。在此刻,他又得到了这个叫他牵挂的吻了,他又怎么会不快乐呢?
只是,温皓雪很快察觉情况和往常有些不同。
这个吻在逐渐的加深——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夺去了,仿佛有一团火在他俩紧贴的身体上燃烧,要将氧气都耗尽,温皓雪几乎无法呼吸了,要窒息了。
温皓雪用薄弱的力气推了推崇思睿的肩膀。
也许他的力气也不薄弱,只是相较崇思睿而言可以忽略不计。
在平时,温皓雪想结束一个亲吻的时候,只需要这样轻轻一推,崇思睿便会礼貌地退开,分寸掌握得很好,好得让温皓雪觉得他俩的亲吻只是“社交礼仪”。
相较而言,现在的崇思睿显得相当“无礼”。
温皓雪在布堆里越压越深,像是一颗铅球跌入了柔软的棉花之中,越陷越深,崇思睿的气息像是丝绸一样不带一丝缝儿地包裹着他。
“呼……”难得崇思睿的嘴唇微微退开,给了温皓雪一个呼吸的间隙,“崇伯爵……”
温皓雪扬起眼来,微惺一般地凝睇着崇思睿。
不知是不是因为温皓雪身上卷着的丝绸是红的,映得崇思睿的眼眸也有丹红之色。
回来之前,人妖办的记录员曾提醒温皓雪,当崇思睿眼睛变红的时候,就是他变得危险的时候。
温皓雪想,现在的崇思睿变得危险了吗?可他还是离奇地对崇思睿无比放心。
他尝试着伸出手,用指尖滑过崇思睿的脸颊:“崇伯爵,你怎么了吗?”
崇思睿轻轻地呼吸着,因为距离很近,温热的吐息甚至能拂过温皓雪的肌肤:“我停用抑制剂了,你知道的。”
温皓雪心弦一颤:“我知道。”
崇思睿又道:“有时候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要是无礼、冒犯了你,你要谅解。”
因为二人的身体贴得太近了,温皓雪似乎也很容易感受到崇思睿某处变得颇为“无礼”而“冒犯”,而不幸中的大幸,是温皓雪的身体反应也相当“无礼”。
像那一方丝绸一样,崇思睿覆盖在他身上,将他用力缠住。
天花板的吊灯在风声中摇曳,灯光骤明骤暗,因此光与影在红色的丝绸上交叠,翻出皱褶如同春水的波纹。
这时间已辗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