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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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正悄然酝酿成形。

    林沂是住校生,学习生活都围绕着学校进行,谢依和钱南山家都在镇上,就连中午吃饭也回家。有次南山同家里闹了些别扭,中午就没回去,与林沂同到食堂吃过饭后说是困了,想找个地方睡觉。

    林沂本想着陪他一起去教室,就趴课桌上眯一会儿,南山却说:“昨天网吧通宵,困死了,下午的课不想上,借你的床给我补觉。”

    他没洁癖,也不讨厌南山,自然就没有理由拒绝这个请求。

    南山几乎一沾床就睡着了,林沂推了推他让他睡进去点,中午还剩一小时休息时间,他也想眯会儿。

    宿舍原本住了八个人,此时都没见了踪影,于是这天中午只有南山与林沂在。

    有很多东西,都会在当事者还未察觉前悄然积攒,由一层层细小的沙砾慢慢攒成沙丘。

    明明一直都是三个人一起,可林沂心里的那道天平往往更加倾向于南山,譬如在传字条的时候,当本子在谢依手中时他的心是从容的,不急也不躁,可当本子到南山手里时,心里便会生出期待,然而究竟期待些什么他也说不清。

    课间的时候,南山总喜欢坐在他桌上,翘着一条腿在半空晃荡。两人这时便会离得很近,林沂偶尔会将他的大腿当成垫子,惬意的靠上十来分钟,并且在这期间从没离开过位置。

    南山经常恶作剧,要么在他身上贴纸条,要么在谢依身上贴纸条,明明是被捉弄了林沂却觉得是一种荣耀,心里暗暗与谢依较量,清晰的记得自己被捉弄的次数要比谢依多。

    年少时总会将爱情与友情混淆,林沂以为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与南山同是男生,这些扭曲而变行的情感最先只在心里发酵,直到后面蔓延到了躯体上面。

    单人床小到只能让两人侧身而睡,又因是初春,床上另有一床厚重的被子,空间越发窄小人便被逼迫到靠得更近。

    南山钻进被子前将看他裤和卫衣都脱了,身上只有一件短袖和平角裤,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热量将整个被窝都捂热了,林沂迫不得已的与他紧挨在一起,起先是觉得暖,再后来是觉得热。

    他翻了个身,脸几乎撞上南山的鼻尖,两人湿热的呼吸交错在一起,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在这一刻,林沂的心都跳停了。

    南山在整个学校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且其貌不扬的男生,又没有任何能一眼吸睛的特质,如果说南山有如同校草那样的长相,他完全可以告诉自己仅仅是对方的容颜在作祟。然而就是这种找不到根由的悸动,才最顽固最要命。

    林沂并非是顿悟到自己是个同性恋,而是他喜欢眼前这个人。日积月累,潜移默化,想要喊停为时晚矣。

    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一根反骨,有些事情你不在意还好,可一旦刻意它便要像蒿草般疯长。林沂就在这场与自己我拼杀的角逐里越战越弱,直到最后气馁到懒于接招,随着欲念随波逐流。

    女儿的心思敏感纤细,倒未必是她们真的嗅到了什么不对劲,只借由着本性进行一系的猜想。在谢依眼里,南山与林沂已要好到像一对连体婴,上课所传的纸条里,她发言的次数越来越少,先入为主的优势愈见缩减,直到最后成了个多余。

    就像玩跷跷板,多出来的那个人只能站在一旁看着,除非将其中一人踢出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