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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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薄冰时,也是慧海在旁好言劝慰,替她出头,以佛法与太后据理力争,才保住她免受连累。

    高深的佛道长乐不懂,她只是信了慧海的描述,此生苦前世来,兴许她这一辈子的难,便是堕入了不幸的轮回……还有小高,以及行踪未定的大哥。

    短短不过数日,长乐已知生死不过一线,红尘纷扰,若非仍有个大哥在,已是大可置身事外,慧海无需多加点拨,长乐自己便有了出家避世之念,她暗地里说与慧海,慧海自是连连赞她佛缘深厚。

    宫女出家,为太后及天家祈福,以太后对佛法的笃信,对慧海的言听计从,得太后之允诺应当不是难事,孰料到节外生枝——

    长乐抬着小脸,面露为难之色,目中却流露出坚定之意,她抱紧大氅的两襟,整个娇弱的身子仿佛藏于其中,然则吐出的话语却带了些许咄咄气势:“慧海师傅,长乐虽是女子,也绝不轻易毁诺。只是……长乐心中疑团太多,还望慧海师傅不吝赐解。”

    慧海并不着恼,双手合十,微微笑道:“你问好了,只是我佛法修行不精,万一无能解惑,长乐可不要失望。”

    长乐心思转动,疑惑茫然一股脑涌上,她想知道为何不管是慧海还是那神秘莫测的李铭,为何都仿佛未卜先知般预料她大哥归来之事,先是李铭的警告,再是慧海特意告知的离开承贤宫的方法,提前约定的见面,其中唯一的解释难道不是这两人都与大哥失踪又复现身紧密相关么?

    听得慧海的催促,长乐不再斟酌,向慧海道:“这是慧海师傅的亲历,师傅定能解长乐之惑。慧海师傅,那日佛堂后室内,大哥究竟与慧海师傅发生了什么事?”

    她微微一顿后,脸色在黑夜中仍能清楚地看出不同寻常,鼻息渐速,声转哀求,“慧海师傅,长乐身遭不幸,清白为阉宦所玷,可惜弱质女流,命贱如草芥,报不得仇,但生平最恨就是对女子无礼肆意的淫徒!大哥在长乐心中,便是佛光一缕,求慧海师傅千万将真相告知长乐!”

    这番话从长乐口中毫无停滞地流淌而出,却令慧海如遭当头一棒,她仍挂着淡笑,面上却止不住地抽搐,因着胎记随之而动,格外明显。

    太过轻视这小女娃了!慧海心道。

    在赵让误打误撞发现地道而自投罗网之前,她便有将长乐悄悄带至宫外的念头,这自是有顺遂那俊秀少年郎李铭的心愿之意。

    李铭希冀赵让能脱身离宫,改为他们效力,而赵让对长乐的爱护已是众所周知,助长乐出禁宫,一则施恩于赵让,二则长乐在他们手中,赵让纵然不肯相随,也要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与皇帝通气才是。

    如今赵让另有顾忌在他人股掌间,长乐的作用似也无足轻重,然而慧海等人在大崇恩寺的师傅却另有主意,仍是指使慧海将长乐带出。

    慧海本以为诱走长乐是轻而易举之事,谁想到长乐并不曾因对她的信赖而丧了清醒的神智,一问出口,慧海便知这姑娘不好唬弄,旁人之事尚可敷衍而过,但自己的亲身遭遇要用何种理由搪塞?

    身中迷药?太后宫中,有谁人有这能耐,又是出于什么企图?编造谎言容不得匆促,破绽一起,除了一败涂地,再无其它下场。

    然而要在长乐面前,用上对太后对那般说辞,道赵让邪物附体,专行蛊惑污秽之事,长乐怎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