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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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又哭,哭到平静下来,一抽一抽地说,“别人叫我三八,你就和他们一起叫我三八。我伤心,我有名字。别人不记得我叫什么,你也不记得了……”

    “丁书怡,小怡,我没有忘记你,我们是朋友啊。”

    灵芝走过去给三八擦掉眼泪,说,“别哭了。”三八仍旧哭个不停,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都往她们这边看。傅彦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灵芝,“好啦,丁书怡,不要哭了,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完)

    第5章家禽

    我爸去安吉走亲戚,带回来一只鸡。鸡的翅膀被绳子绑住,飞不起来,只能在地上乱走,勉强扑腾两下。我说,爸,它太可怜了,把绳子松开吧。我爸说,松个屁,明天就要宰了吃了,管它可怜不可怜呢。杀鸡?我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家里?如果他带回来的是袋装盐水鸡,我会把鸡腿和鸡心吃掉,但他带回来一只活的就另当别论。作为动物保护主义者和善良的女生,我决定要拯救它。我说,“爸,我们把鸡放了吧。”

    我爸说不可能,“安吉带来的放养鸡呀。”他说,“我跑了几十公里就是为了让你放掉?”

    他挥挥手,把鸡塞进纸板箱子靠墙摆好,拿了两片菜叶跑到厕所里喂兔子去了。我跟上去,站在他后面说,“喂,那你干嘛不把这只小兔子一起杀掉呢?兔子也是肉类,也可以吃的。”

    跟一颗包心菜差不多大小的兔子好像听懂了我在讲什么,抬起头,抖了一下身上的毛。这兔子是我爸几个月前在路边五块钱买的,他喜欢得要命。

    “兔子和鸡不一样。”我爸抚摸着兔子的耳朵说,“你看兔子多可爱,就该当宠物养着。鸡么是用来吃的。”

    这恶心的逻辑听得我胃里泛酸。既然说不通,只好自己动手了。

    我爸妈的打算是第二天下班回来杀鸡,我的打算是,让他们回来之后无鸡可杀。这件事没什么难度,所以我睡了一夜,早上起来,心情愉快。爸妈上班去了,他们无论如何阻止不了我要做的事。我刷牙,洗脸,听到厨房里砰砰地响,是可怜的放养鸡在纸板箱里挣扎。

    “没事,等一会儿你就自由了。”

    我把毛巾挂回架子上,走到厨房里,把纸板箱打开一条缝儿往里边看。它挤在扁扁的箱子里,一副焉掉的样子。考虑到如果把它放出来,待会儿要再把它塞进去就不那么容易,我转身拿了把米扔到里面,依旧盖上盖子。接下来是早餐时间,我吃面包,鸡吃米。箱子里传来它一下一下啄米的声音,像在打节奏。

    吃过早餐,我拎起纸板箱就出门了。我要把鸡带到北高峰去放掉。到了车站,一个老头儿盯着我手上的箱子看,因为鸡在里面动来动去的,看起来很可疑。我亲切地凑过去,说,“大伯,要鸡吗?”他马上闪出五米远。哈哈,这老头儿我认识,住在七幢,听说是个老花疯,月月去洗头房报到。807路来了,我利索地跳上去,找个靠窗位置坐了,把纸箱搁在地上。我想到了一件事,今天早晨没听见这鸡打鸣,它应该是只母鸡。

    到站后,我拎起纸箱子下了车,一路走到北高峰下。沿着盘山公路走上去,就是山林。我上了山,七歪八拐地不走石阶,走进树林里。大功就要告成。我打开纸板箱盖子,鸡蹭地一下就跳出来,有点像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