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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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装修成一派江南水乡的白墙黛瓦,走进饭店门口前首先要穿过一段长长的回廊,廊下流水潺潺,游鱼戏水,矗立在闹市一隅宛若世外桃源。

    季竞玺和他面对面坐着,似乎对环境和食物挺满意的,与他谈美酒,谈逸闻,一举手一投足间尽显风雅,恍似真不知约他出来的目的,半句不言其他。

    进食过半后,梁慎再也沉不住气了,主动提起了预算这件事。

    “嗯,这个事,不太好办。”季竞玺不显半分意外,优雅地小抿了一口杯中酒:“众口难调,每个人的理念都不一样,说到底,能赚多少钱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梁慎看他模样就知道他并非没有办法,只是在拿捏自己。不禁咬牙,忍气吞声地继续说:“季总,你太小瞧你的话语权了,别的不说,宋总是你的亲舅舅,你一句话总比得上我这外人十句话。”

    “哦,这倒也是。”季竞玺不置可否地一笑,然后慢条斯理地用餐巾纸擦拭手指:“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梁慎被噎住,脸色微变了变。

    因为他以为……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季竞玺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语调随之一缓:“想要我帮你,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梁慎静待他说下去,暗自揣测他究竟会提什么条件,在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几套对季氏有利的方案。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

    季竞玺忽而朝他一笑,刹那间风情如画,然后眸光勾住他的眼睛,俯身过来以只有两人才听得清的音量轻声说:“……我啊,在床上时耳根子最软。”

    下一瞬梁慎重重撂下碗筷,震得桌沿的茶杯都掉了下去,啪啦地碎了一地。

    他黑着脸起身就走。

    草他妈的,他今晚是来认真商量的,不是来约炮的。

    走出五六步,他听见后面有个女服务生走过来关切地问有什么需要,而那道慵懒动听的男声则悠然地回以一句:

    “哦,没事,两口子吵架呢。”

    他脚步一顿。

    服务生只当是玩笑,边收拾边打趣道:“先生您脾气可真好,衣服被茶水泼到了也没舍对‘夫人’发火。”

    “我比他年长,让着他应该的。”

    梁慎的心脏猝不及防地被击中了一下。

    他忍不住回头,看着和服务生交谈的季竞玺——上身纯白的衬衫沾了一小片茶渍,却不见狼狈,灯光下举止坦然又从容,整个人散发常居高位的自信光彩。

    很诱人,同时也宣示着无法掌握。

    梁慎至今还真没遇到过这种类型的人。

    他嗤了一声,撇过头再次迈步,心里对自己吐槽不已。几句骚话而已,自己的免疫力未免太低了。

    他不乏性经验,却真还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唯一的一次高中时谈了没半个月双方都忍不了对方的臭脾气就崩了。风流成性的梁公子情史如此枯燥,说出去估计没几人信。

    梁慎挂断电话,眉宇间乌云密布。

    屋漏偏逢连夜雨,预算那茬还没解决,又来一件烦心事。

    他从国外订了一批仪器,因为电源问题过不了商检,被扣在了海关那里,如果再不处理就得面临退运。海关大老爷平时就够牛逼了,最近红头文件下来又是一轮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