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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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尚且一无所知,顾朗跑出夜店慌张地拦车,繁华之城的夜色里招牌林立行人如织,只有他一个人承受着非人的煎熬和焦急。自从来到这,来到宋文生的出生之地,归属之地后,顾朗总是如此,总是心神不定,总是狼狈不堪。

    他站在路中间逼停了一个加班的倒霉男人,愤怒的车主还没来得及咒骂出声就被他拽着领子掼到地上,顾朗在光明正大的抢劫之后又连闯三个红灯,偏偏他家在城郊,最大码速也开了四十分钟,四十分钟不长不短,长到足够事情发生,短到不足收拾现场。等顾朗抖着手打开家门,尸体和血迹首先震撼他的心神,他跪下去翻找宋文生的脸,一边摸索一边想要干呕。而宋文生,活生生的宋文生,却在他掉眼泪的时候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还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他看清顾朗时也愣了一下,这时候的顾朗半跪在地满脸泪痕,像个梦游的癔症患者。

    他们俩彼此滑稽地对望了一会,像出默片现场。最后还是顾朗先开口,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文生?”

    “啊,是我。”

    这句确认像个讯号,让顾朗突然间有力气从地上跳起,冲到宋文生面前抓着他的肩膀仔细打量,发出一连串的问责:“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伤到了吗?太危险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文生的表情有些微妙,他虽然矮上两厘米,却不喜欢这样被人圈着。大幅度地后退一步,他反问顾朗:“为什么得告诉你?我前天就发现有人跟踪做好了准备,自己可以解决。”

    “前天?”顾朗不可置信,“你前天?前天就?为……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没必要这样,杀人这些,我说过的,你没必要,我就够了,你——”

    “顾朗,”宋文生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些事。你可以的,我也可以。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这条命,自然会格外珍惜,你不需要特别担心我。”

    没想到这句话比凶杀现场给顾朗带去更大刺话,可是宋文生却睁着一双愤怒的眼睛,冲顾朗咆哮:“我还要说多少次?!我不是你的朋友,爱人,或者随便什么鬼东西,我是甄如的!一个惨死的女人的儿子!如果你非要说自己属于我,或者我属于你,”宋文生空闲的另一只手直指自己的太阳穴,一字一顿,“除非现在杀了我。”

    顾朗被撞得发蒙耳鸣,有血流到了他后脖子那,让他觉得黏腻恶心还反胃。他脑袋里轰鸣着屠约方才说过的话,任何人都会爱人,男人,女人,狗,除了宋文生。宋文生的兄弟、朋友、生死之交都建立于利与不利的错综关系之上,他来到这里,已经准备好干任何下贱的勾当,除了谈情说爱,他永远,永远不会跟任何人谈论爱情。

    顾朗此刻只剩下低声说话的力气,在他彻底昏过去之前,他只能一遍复一遍地向宋文生保证: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屠约的手下如实地向老大完成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