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主子有何吩咐?”巧儿见梵天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脸上顿时一片羞红。
梵天放下竹笔,提筷夹了口鱼,尝着味儿问:“你来晚了。”
巧儿躬身回禀。“奴婢在回园子的路上遇着秋霜夫人,她拉着奴婢问了几句。”
梵天未曾接话,只以兴味的眼神眺视巧儿,示意她往下说。
“秋霜夫人问,倾城小姐是不是有了身孕?”巧儿低垂的脸蛋微抬,吊着眼偷瞧梵天。
梵天无声地弯唇笑道:“你怎么回她?”
巧儿看着梵天的脸色回道:“奴婢说倾城小姐病了,并无怀胎。”
“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梵天吃着山珍,喝了半碗鲜汤,斜睨着巧儿道:“替我办件事。”
“侯爷请示下。”
梵天转手从桌下拿出一个绿袋子,甩上桌面,开启的袋口摔出一锭黄金。“把你家夫人送回燕州,这二百两金就是你的。”
“侯爷……”
“行了,去里屋看看你家夫人吧。”梵天挥手打发惴惴难安的巧儿。
“是。”巧儿碎步踱入内厢,瞧刘氏躺与绣塌之上。她上前福身问安,许久不见答允。巧儿心下生疑,靠近细看,这一望之下,差些唬去了半条小命。
卧榻上的刘氏发丝散乱,衣裙有多处破裂,仿若招致鞭打,伤口染血结着黑色的痂。她面容青紫,胸部再无起伏之状,浑身透着死气。平日里,那双刻薄的眼睛,此时正一动不动地瞪着房顶,徒添骇然之态。
巧儿把手伸向刘氏的鼻下,气息全无。她猛然一哆嗦,急退数步踉跄着逃出内室。刚夺步外厢,腿膝一软跌倒于地,跪坐梵天脚畔冷汗淋漓。
“怎么了?”梵天低头睨视着巧儿道:“午后,你便要动身,还不快去给你家夫人好好梳洗一番。”
巧儿心惊的仰视着梵天,双手抓着胸口的衣襟,捂着心喘息道:“侯爷,夫人她,她……”
梵天回视桌面的公文,玩味道:“她什么?”
梵天相询,巧儿哪里敢答,她失措地跪于一旁,红润的脸蛋血色尽失。
“你家夫人担心她坐牢的儿子,近日身子欠安。为此,我给了她五千银,让她回燕州赎子。刘夫人思子心切,恨不得插翅回府,昨夜太过欢喜不能成眠,今晨方睡下。”梵天垂手,托起巧儿润滑的下巴,沉声道:“明白了吗?”
巧儿聪慧,怎能不知梵天话中之意。他编造了一个谎言,把已死的刘氏活生生地送出府。如做得巧妙些,谁都不会怀疑刘氏死于侯府。
侯爷真的爱倾城小姐吗?在她生死未卜之即,竟害死她的生母。不管往日刘氏如何泼辣,但总是一条人命啊!想及此,巧儿心中顿生惧意,只得木呐的点头。
“明白就好。去吧,为她细心打理,多抹些脂粉。午后,你背她出梨园。门口停着软轿,你负她上座,往茗花湖登船。放心,夏雨会与你同去。”梵天撤下扣于巧儿下颚的双指,回首批改文书。
巧儿心道,夫人身死,侯爷万万不会真把她送回燕州。难道,要在路上埋了夫人不成?那么自己,是不是将成陪葬?巧儿心乱如麻,跪膝举步挨近梵天,抱着他的腿磕头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