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知晓她受了惊吓定然吵着回府,当下安抚了侄儿两句,即刻请辞。梵天,倾国送王氏至院门外,目送其入景国公府,方闭门回园。
“腿疼么?”不待倾国答复,梵天探臂将她拦腰抱起,快步迈向后院。
梵天没有回荷园,而是把倾国带往菊轩。二人各自沐浴后,他命人安置了厢房,好生照料倾国歇下。
梵天一夜未眠,神色疲乏,却无半点睡意。他躺于书房的卧榻,辗转沉思。倾国回府,他意外之余,更多的是不解。他知倾国早萌生去意,然此等良机,她为何离而复至?
可此中缘由,梵天自然不会询问倾国,说白了,反而徒添烦恼。因他尚有自知之明,倾国回来,绝不是为了自己。
“主子。”
“何事?”梵天仰首觑视门外。
“回主子,夫人已睡下了。”
梵天掏出怀中的瓷瓶,轻触着抚摸,垂下眼睑问:“给夫人用过药膳了吗?”
“是。”
“再去弄些补膳糕点,待夫人起身食用。”
“奴婢这就下去吩咐。”
“慢。在院门和夫人的厢房处,各备四个贴身丫鬟看守,任何人不得入。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我拿你试问!”
“奴婢听命。”
“去吧。”
“是。”
等春风移步,梵天闭目良久。半个时辰后,他张眼长叹,一跃而起悄声进秘道,迈入倾国所在的厢房。梵天缓步踱至扇木床畔,低首瞰视锦被中的倾国。
飞眉、挺鼻、小嘴,合上了眼睛少了些许锋芒,更添清雅。梵天忍不住伸手探去,却在其颊边停滞,约莫一盏茶时才颓然回臂,悄悄翻开倾国腿边的薄被。
一个个刺目的血洞深入皮肉,梵天坐于床沿,拔出瓷瓶的小塞子,伸入食指挖出油膏,小心抹于倾国的伤口之上,随后取出丝帕包裹,轻轻盖上棉被。
梵天贪看着倾国的容颜,他从未见这等高傲的女子,更不曾相遇如此果断机智之辈。井口生死交关之时,她竟能即刻弃前功与无物,跳下井中另觅生机。
井有多深,攀爬有多不易,梵天深知。沿路之上,自己带着倾城登高,而她没有开口求一句。当其再入井底,又是怎生逃得性命,看她的腿伤便晓其中凶险。
梵天想质问倾国,触动机关时为何不求自己。难道以为他会为倾城弃她不顾吗?梵天自问,当时的手究竟伸向谁?为何倾国跃入井中,他便好似失了魂魄,连倾城重伤也无动于衷?
倾城的腿齐膝而断,命在须臾。可自己除了命人找郎中救治,即刻抽身回书房看靖州城地图,找出井口的所在处,巡查其上的水路。一得结果,立即前往。且暗中下令砸井救人。
自己四处追寻,却见到抱着倾国的梵无梦,两人依偎的样子,使他心头一片苦涩,个中滋味实难描绘。他该上前夺下倾国,梵无梦怀中所拥的是自己的妻。但倾国双腿上的咬痕,一并晃入他的眼内,他迟疑了。
若不是井口的踌躇、如非自己娶她来靖州、要不是把她带入这荷园的危机……兴许,她就是没有锦衣玉食,却仍可平安一生。
多少人知晓,侯府在外名声显赫,内里生死难测?是了,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