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从天而降。她曾对叶笑笑这样讲过,若果她和慕亦相隔两地,其中一人去找另一个,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她。只有她会从a市跑去d市找慕亦,如果慕亦不在d市,或者在其他更远的地方,她也可能不远千里跑去找慕亦。她相信,沉稳如慕亦,决不会找她。但此时此刻慕亦在距离她不到三米的地方,只要她跑上几步,就可以扑进慕亦怀里,她猜慕亦会抱紧她,尽管他脸上有着藏不住的愤怒。
“十五天三百六十个小时,为什么不打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如果不是叶笑笑说你在这里没事,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出了意外。”慕亦保持着站姿没有动,眉头差不多要拧成一团,他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解的神色,停顿了许久,可能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于严肃,终是舒缓了一口气,恢复以往平静的语气:“尔尔,你不打电话可以,不接的理由呢?”
在苏尔的眼里,慕亦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但这世界上的事情太多,不一定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比如说,她现在受辐射伤害正渐失记忆,连美国最顶尖的麻省总医院都没有找出治疗量子辐射危害的办法,等于没有治愈的可能。所以,慕亦又能怎么样呢?与其让慕亦也手足无措,不如她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多一个人为毫无转还余地的事情忧心不如少一个。总算她也能为慕亦做一件事,尽管这件事的源头是因她自己而起。
有湿的东西从脸上滑下来,苏尔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
慕亦终究是不忍,走近她,拉进怀里,全然不顾她擦在自己衣服上的眼泪,温软着声音,慢慢地说道:“你一向很听话,我猜不出你为什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我知道飞机是平安到达的,不报个平安也没有关系的。但十五天,尔尔,按照以前的惯例,至少按照你回国后一年的习惯,十五天之内怎么会一个电话也不打。好,不打也没有关系,但至少要接一下我的电话。”
“我感冒了啊才好”苏尔吸鼻子,不仅眼泪流出来,连鼻涕都跟着出来。编了个慌,没勇气抬头看慕亦,心虚,太心虚了。她这辈子没说过什么谎,人生过得太过一帆风顺,没有什么需要说谎的时候。但也不是不会说谎,只要表情摆对了,语气坚定,难让人找出端倪。可她现在要怎么摆出一个能让人相信的表情来啊?
“因为感冒不接电话?这是什么理由?”慕亦才温和的面色又生出几分隐隐的怒气。
慕亦似乎相信了,苏尔稍微松了一口气,整了整思绪:“我上回感冒你折腾得我还不够惨吗?我猜我这回都快要答辩了还弄出个感冒来你可能把我折腾得更惨?”
“折腾?”慕亦手抖了抖,几分生出的怒气逝去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唯有语气还是冷静从容:“生病了需要吃药挂点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得出我折腾你的理由是什么?”
分明是慕亦花费心思对她的细心照料却被她诽谤成折腾,苏尔有些站不住脚,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再回头,说不定慕亦就不相信她了。
“对的,生病需要吃药挂点滴,所以你总是用慑人的眼神吓我,吓得我不敢不吃药,不敢不挂点滴,连门都没能出去过。人在生病的时候往往比平常更加脆弱,连何秘书都经常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