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红灯看见他,犹豫了一下让司机靠路边停下了。
甘俊看着这辆黑色的奔驰在自己面前停下,玻璃渐渐下滑露出谢颐那张英俊又薄情的脸。
“上车。”
其实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交情,不过就是几次眼神交汇和那次厕所偷听的乌龙事件。
但甘俊没想那么多,资料袋已经被打湿了一角,于是他急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谢颐好整以暇地看他,顺手递给他一块干净毛巾。
车里自然是宽敞舒适的,空调隔绝了粘腻湿润的空气,音箱里传出海顿的《皇帝四重奏》和外头的雨声形成奇妙的呼应,谢颐穿着一身休闲服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背上。他与他坐在一起却格格不入,甘俊有些无措地接过毛巾后轻声道了一句谢。
“要去哪儿?”
谢颐问。
甘俊擦着雨水,微一愣后回答:“深运大厦。”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谢颐微微颌首,继而沉默无语地改道。
“这…不耽误您的事吗?”
“没事,正好顺路。”谢颐笑。
甘俊抿了抿唇,深运大厦并不算太热闹的地段,过去有些远。他莫名承了谢颐的情,心里便有些不安起来。
“你不在rabow上班了?”谢颐一边问他一边打量他手上的资料袋,资料袋上的logo写着均安科技。
甘俊只得尴尬地点点头:“已经辞掉了。”他大约觉得这样回答有些过于简单了,又说:“那里我只是临时去打工。”
这个解释完全让人信服,谢颐看他局促的表情心里只觉得痒痒的。
这是他从来没有玩过的类型,跟他谢公子玩的哪一个不是见过大世面的,说话行事轻易不会露怯,那些人就跟一条条滑不留手的鱼一样,稍不留神就得沾一手腥。谢颐盯着甘俊,心想这一个看着倒是生涩,如果养了这么个人倒也能试试养成的乐趣。
甘俊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不知道谢颐正在心里琢磨着龌龊的勾当,他强自镇定地听了会音乐。海顿的旋律优美均衡,甘俊本来就喜欢古典乐,很快就沉浸在了音乐之中。
“你喜欢海顿?”
谢颐问,甘俊点点头:“偶尔会听。你也喜欢古典乐?”
其实谢颐也没什么特别喜欢,但是却说:“对。下周柏林爱乐乐团来本市,你周三晚上有空吗?我请你。”
这是明着约甘俊了。
他一下子坐直了,局促地看向谢颐,斟酌道:“谢谢。不过我可能不太方便。”
谢颐起了兴致,撑着下巴看他:“你很怕我?”
“不。这怎么可能。”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谢颐笑笑道:“你不用忙着拒绝我。你也知道多一个朋友,多一点机会嘛。”
这话听似有道理,但却是歪理。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做一件事情,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交朋友。甘俊知道他这个“交朋友”的潜台词,轻轻咬了咬唇没说话。
谢颐对他这个反应没什么意外,继续开价道:“我嘛,可能你也知道。生活上的事情比较多,所以需要私人助理。不过这个工作时间不规律,有时比较辛苦。当然多劳多得,我也不会亏待你。你做两年,我除了每月开两万工资给你,另外给你一套南城花苑的公寓。怎么样?”
这不是给私人助理的价码,算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