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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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人总要失去些什么、付出些什么,才会得到,才能成长。师父曾说我这个人太重感情,对于修道并不是好事,我回他‘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吾辈。’”

    圣人不会动情,而最下作的人根本不懂情感,真正能了解情之一字的,只有他这种人。

    “这世间有情才会更温暖、更美好,你说是不是?”

    容桢不置可否:“你讲的这些与这只狗有什么关系?”

    张寰宇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道:“不过是想糊弄你罢了,唉,你说的对,不养便不养吧。只是总归有点不舍得,一起同行了那么久,说抛弃就要抛弃,心里觉得十分惆怅。”

    容桢将这话听在耳中,心内微微一动,但随即便道:“如果是我,一开始就不会救它。”

    “这样岂非太过无情?”张寰宇蹙眉。

    “那也是它的命。”容桢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改变上天给自己安排的命运。”

    “可是……”

    “张寰宇,收起你多余的同情心。”容桢的声音倏然转冷,“你要知道这世间多的是受苦的人,多的是在地狱中挣扎的人,你难道能一个一个都救过来吗?真把自己当成三清圣人了?”

    张寰宇仍不放弃:“但对于这只狗来说,我救了它,它便解脱了苦难。”

    容桢忍不住脱口而出:“杀了它对它一样是解脱。”

    眼见张寰宇神色一变,容桢这才想起自己刚刚下意识地说了句怎样的话。张寰宇皱着眉道:“你没有权利剥夺它的生命。”

    “你也一样没有资格给它强行安排命运之外的人……狗生。”尴尬地扔下一句话,容桢背过脸去不再理他。

    沉默在二人之间横亘了许久,蓦然,一声低笑传来,打破了紧绷的气氛。

    “钦妙,你发怒的模样真是一点也不像高僧。”

    容桢轻哼一声:“我也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天真的道长。”

    “我不是天真,我只是,”张寰宇顿了顿,“想尽可能地保护所有人……”

    “它是只狗。”

    “……和动物。”张寰宇愉悦地笑起来,“我知道虽然你看起来不太赞同,但一定会跟我一起为这伟大的梦想努力的。”

    容桢嗤笑一声,没有回应他。

    张寰宇笑着笑着,嘴角忽然不断涌出鲜血,但他恍然不觉,直到汩汩的血液流了满地,一直淌到容桢身旁,他才惊骇地转过身:“张寰宇!”

    张寰宇满脸是血,冲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钦妙,有你这样的挚友,也许我可以天真得更久一点……”

    “张寰宇!”

    霍然睁开双眼,容桢自深噩的梦境中惊醒,冷汗涔涔。他下意识地抬了抬手:“寒山,给我倒杯水……”

    话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容桢这才恍惚记起自己身在何方,发生了些什么。

    是了,寒山已经死了。

    红木雕花大床上撒着描金幔帐,容桢怔怔地望着幔帐顶上绣的四爪银龙,意识渐渐回归身体。他想起两天前在武当山,自己中白青然的计受了伤,寒山也死于叶凛之手。他又想起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那正是久远之前他与张寰宇一同游历江湖时曾发生过的事。

    也是白青然吹起菩提七杀时,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