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维冬手上沾着白色的面粉,王朝阳正在给顾客打包蛋糕,沫沫登记当天领走的蛋糕量,苗苑的新徒弟小如从巧克力碗上抬起头。
一秒钟之后,杨维冬开始擦手,王朝阳暗示顾客快点离开,沫沫扔下本子向苗苑走过去,小如干脆利落地关了火。苗苑的悲伤太明显,所有人都被她吓到。然而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一直都好好地在准备结婚吗?
苗苑被众人围在中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地陈述,沫沫慢慢咬紧了牙,众人开始相互交换视线表达出某种名叫义愤填膺的情绪。沫沫弯下腰去拍拍苗苑的脸:“丫头啊,先不忙着哭,想想要怎么办呢?”
“我想我大概不能跟陈默结婚了。”苗苑的表情有点呆:“他妈太可怕了。”
大约是忽然又意识到了相爱不能相守的这一悲惨命运,苗苑从委屈中马上又酝酿出心酸的疼,眼泪也掉得更凶了。
大家面面相觑一番,虽说劝合不劝分,伤人姻缘毁阴德,可是任谁都没见这么剽悍的婆婆,在场的几个都是女孩子,将心比心,心头寒凉一片。沫沫叹口气坐到苗苑身边抱住她:“那你也得跟陈默商量一下啊!”
“是的,我知道!我现在就跟他说。”苗苑深呼吸止住眼泪,把手机拿出来拨号。
陈默还在宿舍里发呆,各种念头在脑子里飞来飞去,像一场胶着的战事,陈默当年执行任务时最怕听到的要求就是留活口。手机响起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在意,可是苗苑哽咽的声音一瞬间吞没他,陈默暴怒地对墙猛踢一脚!
靠!他早就应该想到他妈的行动力!
陈默说你别走,在那等着我,我马上过来,我们当面谈。
开门上车的瞬间,陈默站着定了一秒。真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他妈镇定了,五分钟时间冲回办公室拿文件,一张一张全不落空,居然还有心情让成辉帮他过一遍。陈默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鄙视自己,就这演技这心态,你要说你从来没有在心里演习过这场面,谁信呐??
大概也就苗苑这种傻丫头会相信,她乐意让他骗嘛。
大城巿的交通都不算太好,平时不觉得,遇上急事的时候心就如焚,陈默脑子里蓦然开始回放当年,他兴致勃勃地走进咖啡馆,幻想一个美好的下午,幻想无数美好的下午,可是一张纸三行字打得他全身冰冷。
这回,不会再跑了吧,无论如何这回都不能让她再跑了,陈默握紧了方向盘用力按喇叭,难得地烦躁。
很自然的,当陈默走进门的时候,人间西点屋里的所有人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上上下下的鄙视目光纵横交错成网,陈默的神色镇定,问王朝阳苗苗呢?王朝阳指指身后的储物间。
储物间里格局极小,贴墙根放着高大的柜子和冰箱,苗苑坐在中间面粉袋旁边的盒子上,垂着头,看不清面目。陈默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小声问:“你要跟我分手?”
苗苑抽泣着分辩:“又不是我要跟你分手,是你妈不让我们结婚。”
“我妈说不让,你就要跟我分手?她重要还是我重要?”陈默把她的脸抬起来看着苗苑的眼睛。
泪光盈盈的,小动物似的眼神,委屈的,脆弱的,气愤的,所有的情绪都写在眼底。
“可是,你妈妈不喜欢我!”
“我妈谁都不喜欢,她连我